尊敬的查尔斯.斯特里克兰先生:
不知道你是一种怎样的心情,离开妻子,孩子,放弃工作,在九月的某天,去了巴黎。那时你身上就带了一百英镑。而你选择的巴黎旅馆各种破加脏乱差,和你之前的小资生活完全是两个极端,然而你并没有觉得好极了。
那一年你四十。不能说你只身去巴黎是毫无预兆的——一年前你就开始在夜校里画画了,不过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谁又在意呢?关于这你的父亲应该略微的知道一点。毕竟更早的以前(估计是大学的时候),你跟他说过你想学画画不过得到的答案是学艺术,没前途。后来,你果然过上了有前途的生活,而且,一过就是将近二十年,这些年你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煎熬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你表面上看上去很平静。工作兢兢业业,生活平平静静,好像连死后睡哪都可以一眼看到。
再安逸舒适的生活,也比不上你内心的渴望。它像个怪兽在你不用理性思考的时候就都跑出来了。很多人说梦想什么的,我知道你不一定认同,天命会不会更确切一点——内心深处的一种指引,不过这样的指引并不是人人都会察觉的。更多的时候人们管这叫天分,其实你只是义无反顾的行动了而已。
当然了,别人怎么看你,你不在意。索性你的才华还是吸引了有眼光的人,他把你当朋友并且因为你他孤家寡人之后,他还是选择原谅。后来,你一度地艰难活着——说落魄更确切一些。毕竟救济院,天桥底下你都去过。你对生活的要求真的就是回归了根本——有个地睡,有口饭吃,一般人当然难以忍受,但你不是。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能画画,对于画画的执着,即便排除万难也要做到。所以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在这里就很明显了。
老实说,你的特立独行真是既要勇气又要决心。单单一首《勇气》是不够的。关于你自找的苦难。不同年代的人就有了不同的看法。大致也就两类。同时期的人和我们这些前赴后继的看客。前者的想法是复杂的鄙夷的,羡慕的,各种。而后者基本都是仰慕,羡慕,爱慕那一类的。我知道你是不得不那样做的,那个叫做天分的东西像团火一样在你胸口燃烧,每当你呼吸,你总能感到滚烫。他一直在烧,还不时添把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火越烧越旺。直到最后一场大火把你和你的作品一起带去了远方。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那场火后的烟。我知道,你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你从不在意。写到这我想对你说,你可真是个天才。而且是个幸福的天才。你已求仁得仁。
究竟一个人要怎样过完自己的一生呢?你给了我一个火红热烈的答案。所以在此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人还可以这样生活。尽管我的感谢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但,去他的月亮,去他的六便士。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才重要不是?
来自未来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