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回来的路上,阿某一直对手机点点画画。夺来一看,原来是给小雪作插画。
我很想展示一下智商上的压制,告诉他小雪大抵是喜欢水仙和醒梅的,此时的菊花大概已经揉进土地安稳进睡。
但转念又想,谁又规定了冬天只得开水仙不成?既然是在纸上,既然是在眼中,我偏要让秋菊开在寒冬又有何不可。
能够在冬日漂亮的菊,也不一定要是花。
首先记起的,是师太的《人淡如菊》。
「人淡如菊」来自司徒空《诗品》里的《典雅》, 一眼看来,「淡」字是极漂亮的。
再看一眼,又觉得「人」更有意思。
拖着步子在路上,想要好好感受一下考研朋友的切身感受。 有人淡淡地散步,有淡淡地读书,周遭的人穿的是短裙亦或毛呢大衣,吃的是熟玉米还是热红薯,统统了然于心。
走过的人都是淡淡的,没有那么多的轰烈。哪怕是最折腾的自己,这星期来最深的事情也不过是拉了一部摇滚电影,在途中忍不住嗓子暴动跑到露台引发对岸关窗而已,醒来还是照例带着被窝湿汽去上课,吃一样的紫薯面包。
但哪有那么简单。因为始终也只是「如」。
人是要吃盐才能活命的,所以突然能感受到书里老男人和过路同学的不易。
大家是害怕经不住诱惑去沾染那颜色呢?还是不愿后悔失去这不好不坏的味道呢?
从前住宿舍的时候,会看到那条臭河对面总是开着一片片火花。偶尔也会想,如果天亮了,他们会不会想要继续喧哗呢?
人比灯火要有意思的多。
接着想到的,照例是我的猫。
白岩松曾经说过,十只橘猫九只胖。
那年晚餐买了好多的茼蒿,老妈爱美,把挂着的小菊花带了回来,猫咪扑上就啃,胖成一团的样子正好像那花一般。
往后的几年,平日里那憨货还是叫做取手,只有到了年底,要过年的时候,家人带回一盆盆开的正痛快的菊花,他就化身菊猫,像JOJO漫画里的替身使者一样,指挥着那花摆出各种奇妙造型。
东门也有好几只猫,有黑白的,有金色瞳仁的,还有断了尾巴像黑社会的。
很值得荣幸的是,为这几位大爷服务过好几次。想来看在往日情分上,定然不会介意给他们多塞进几个关于花朵的名字。
金色瞳仁的可以叫飞午,黑白的也可以叫雪青,而短了尾巴的,就叫嵯峨好了。 至于取手,这个时间它的小名里有「美浓」这两个字。
其实我又哪里那么热衷花,只是想家里的猫罢。
(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