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老人一一与老太太视频纪实

鲜活的生命如此令人感动
以前两周一次的回家探望，因为新冠病毒疫情中断了，证券公司倒是正常时间上班，没有延迟，不过轮流值班，网上办公，每天钉钉上面早晚打卡。互联网为在家办公提供了很大便利。
现在有更多时间站在院里，看着杏树从冒出第一朵花，再到成群的蜜蜂过来，再看到落红成阵，再到嫩绿的新叶，小小的青杏，生命鲜活带来的惊喜和愉悦成了我与老太太每日视频的主题。
老太太开始说起自己热闹的阳台，撒了点苦菊种子，出芽太慢，两三周了，这崩出来一棵，那崩出来一棵；去年撒的韭菜到底不如室外种植，种植箱里土壤很肥，仍长得身条鬼细，像麻线样，那年我在许北张老家时种的小白菜，担了几担粪水，泼了以后，个个长得又肥又大，铲了几车。阳台种植箱差多了。老太太总结说，不接地气，接不住太阳和风。万事万物长不好。又说，你院里三角梅枝繁叶多，花色鲜，我这三角梅到现在才开始抽新叶，弱唧唧，太儾。跟人一样，老闷在家，人都虚了，三顿饭都变一顿了，越是闲了吃饭也越是对付。（是的是的，我离家全副武装，口罩手套帽子，去公司值班时，都感觉气虚，走不动，打车去的，一路上冷清寂静。）
老太太也不出门，除了偶尔送垃圾出门，在街口站站，透透气，其余的时间都是坐在自己缝的高垫子上，倚着门框，坐阳台，看太阳从东移向西。
视频时，老太太告诉我，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上，看看自己的盆里，箱里冒的小芽，一点点看。听得出来，老太太看小芽的时候是欣喜和期待的，这就是全部的意义了。父亲刚离开时，偌大的房间只有母亲一人，形单影只，我当时回家，老太太状态极差，动不动就流泪，眼睛不停地眨，连在春天的阳光里都不能直视，需带墨镜才能出门，并且母亲极不愿出门，也不愿见人，身体很虚，整个屋里死气沉沉。我下定决心改变，先是买了几盆鲜艳的花，老太太情绪明显改变了一些，屋里也鲜活了起来。一周后视频，老太太告诉我，花养不好，养死了。并且絮叨地说，你爸手术后的秋天（春天手术的），一直在阳台上，特别在意茉莉花和栀子花的败叶，一见到败叶就要赶紧掐掉，不死不活的茉莉花曾让他很焦虑，唠叨了一阵……我忽然想起三舅去世时父亲的一句话，人走就像秋天落叶一样，都是生命的轮回。那时，父亲可能已经预知了一切，只是在等待那个时刻。在那个周末，我赶到家，和老太太一起把阳台格局大变，旧貌变新颜，又买了种植箱，老太太种地多年，也算专业人员。我说，这阳台也别种花了，还是种青菜实惠，你一个人，下个面条，丢把青菜，买虽不值块儿八毛，但买多了浪费，又不新鲜，买少了，人家也不值当卖，你自己种的，既新鲜又干净，活动的冰箱。一下子说起老太太的兴趣，此后种菜心情愉悦，情绪逐渐好转，专业，值的信赖。
视频里，老太太还在如数家珍地说着各种菜心习性，种植方法，可能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老太太说，还没吃饭吧？挂了吧，去做饭吃吧。

最后编辑于：2020.07.05 19: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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