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媳妇全村人都知,恶婆婆只有媳妇知”这句村语,咋听觉得别扭,细思方知人言可畏呀!其实家长里短本没事,怕只怕一方无事瞎叨叨,恶名转瞬就会坐实了。
在农村,你总能看到三五一群留守在家的老人,家长里短的闲聊:诉说家事,品评他人成了他们口中经久不衰的话题。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一个锅里吃饭,哪有勺子不碰锅的。有的老人精明,秉承“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相互包容忍让,把家庭过的和谐温馨;有的却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矛盾重重。
邻居一个大伯家就是这样。一家祖孙三代六口人,老两口身体康健,儿子媳妇在外打工,孙子孙女绕膝承欢,其乐融融。每次看到大娘,三两句寒暄之后,就听到她说儿媳的不孝。儿媳从不顾家,又懒又贪吃,还不孝敬老的。起初我很同情,总是宽慰她。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总分一些给她。总觉得遇到这样的“恶媳妇”,实属不幸。全村人,包括亲戚朋友都知道她家有个“恶媳妇”,都对她特别同情。
次数多了,我也留意观察她家儿媳:每天匆匆忙忙上下班,到家洗漱后端起饭就吃,从没抱怨过饭菜好坏。吃罢饭,就开始洗衣服,收拾家里,很少有时间坐在门口街边闲聊。不管谁到家,总是笑脸相迎。我疑惑了:这不是一个很不错的家庭媳妇吗?肯干肯吃苦,又顾家。偶尔去她家里小坐,亲切可近,说话很家常。可为什么大娘嘴里的她是那么可恶,几乎全村人,包括亲戚朋友都说她是“恶媳妇”呢?可能是每天太忙,没功夫闲聊吧。
后来大娘有病离世了,媳妇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随着时间流逝,村里人对她也不再那么敌视,似乎“恶媳妇”的名声也淡了。我才渐渐明白:不是媳妇恶,而是做婆婆的嘴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