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江天强出现,阿兰和石头这一对年经人就结婚成家了,虽说石头家很贫穷,只有一间破房子,但他是泥瓦工,阿兰愿意跟着他,因为她相信只要热爱劳动,相亲相爱,以后生活不会苦到哪里去的。
石头说:“过几年,我让你住新房子。”
阿兰说:“你即使不造新房子,我也要嫁给你!”
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俩去邻村看了一场露天电影,当晚放的电影是《苦菜花》。
“妈,今天是你的生日,给你……”秀子正要将花送给母亲,但立刻觉醒到母亲不能拿,又把花抱在怀里。
母亲注视着女儿手中的花。鲜花被雨水沐浴得更加娇媚鲜艳,在朝霞中放着异彩。在母亲眼中,最吸引她的不是那粉红色的月季花、暗红色的芍药花,而是夹在这些大花中的金黄色的苦菜花。看着看着,母亲觉得眼前一片金光,到处都开放着苦菜花。
母亲像尝到了苦菜根的清凉可口的苦味,唤到了苦菜花的馨香,她嘴唇两旁那两道明显的深细皱纹,微微抽动,流露出虽然苦楚可是幸福的微笑。
这是长篇小说《苦菜花》的一个片段。
至于电影《苦菜花》里有没有这个片段,那就不知道了,但那晚石头和阿兰看了这部电影后,他俩没有及时返回各自的家里,而是来到生产队牛棚后面。
阿兰哭红了眼睛,说:“这个电影太苦了,让我流泪不止。”
石头说:“的确这是一部苦电影,但我觉得苦菜花象征一种坚强不屈的民族精神,即使天大的苦难也摧毁不了我们中华民族的刚强意志。”
阿兰说:“还是现在生活好,横看竖看那个战争年代太危险太苦了。”
石头说:“那种苦难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阿兰说:“等我嫁给你后,你做泥瓦工,我跟着你做小工,你愿意吗?”
石头说:“我当然愿意,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呀,你怎么说半句话呢?”阿兰伸手推了推他说。
“我当然让你跟我一块造房子,可我们没有这个自由,这要生产队长批准的,我想生产队里有十几个年轻人,有男青年,也有女青年,他们看着我俩不用干农活,所以估计生产队长不会同意的呀。”
阿兰想了想说:“王队长不是和你父亲是结把兄弟吗?”
石头说:“以前他俩是结把兄弟,自从他当了队长就看不起我父亲了,我父亲脾气倔,也不去巴结他,现在他俩应该不是结把兄弟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