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01 梦境散文 西藏高原‖尼泊尔女人和父亲 河北蒺藜


【序 父亲生于1943年,卒于2007年,可在我的潜意识里他一直活着,但是是以另一种形式另一个名字活着,一直活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是我内心深处的一个谜。谨以此小文怀念我的父亲……】

父亲,是一名援藏老兵,在我潜意识里曾有过两次婚姻。父亲,一直脑子特别好用,在当兵之前,娶得我母亲,一位来自华北平原某个乡村的妇女,母亲白皙瘦弱寡言理性,但是内心刚强。父母结婚,没有几年,我和妹妹诞生了……

后来,父亲在村里担任会计,还当过民兵连长,但是一直有一颗倔强不安躁动的心,他不想这么早结束自己的人生,他要抗争,他想去成就另一番事业,不仅做一个有梦,还想做一个能实现梦想的男人。于是,后来加入援藏行列,成为了一名高原老兵。

时间到了1995年,母亲由于癌症去世了,我和妹妹哭成了泪人,废了老大得劲,终于从西藏高原把父亲召唤回来,但是回来的父亲,脾气暴躁,寡言,仿佛换了个人似得,而且身体有了残疾,走路左腿一瘸一拐的,他说是高原老寒腿闹得。



我一直怀疑,这个男人不是我的父亲,母亲去时候,这个男人和我们又过了十二年,他除了暴躁就是怨气冲天,我不知道是啥原因,他总不满意现在的人生。2007年的一个冬夜,脾气暴躁的他,因为心梗也走了。

我和妹妹,一直怀疑父亲没死,我们就想去西藏高原父亲驻扎的部队,看看那个父亲曾经生活过得环境,也许能找到真正的父亲。

我和妹妹坐了四天四夜的绿皮火车,在咣当咣当的梦境里,终于到了拉萨。



父亲的部队在藏南,属于尼泊尔,印度,中国交接的地方,部队主要任务是修桥筑路。

我们在当地雇了个车,终于把我们送到了那里。我们和部队首长联系了之后,他们把我们托付给了尼泊尔的一家人,让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说也许会有收获。

那里冰雪皑皑,有一种内心的纯净,人与自然在这里可以达到高度的和谐统一。



在当地,一对尼泊尔移居过来的兄妹接待了我们,他们年龄和我们略小几岁,对我们很是热情。

他们带我们去了最好的滑雪场,和我们比试滑雪技能,我们哪是他们的对手,这对健壮,大鼻子大眼睛的兄妹我颇有好感,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在藏南,我们品尝了当地一位大妈给我们做的土特产,我最爱吃她做的大饼卷粉丝 在这里能吃到这个,实属不易。

出于好感,我和这位也是尼泊尔的大妈,聊起来我们兄妹的初衷和来此的目的。我拿出父亲早期和母亲的结婚合影,给这尼泊尔一家人看,尼泊尔大妈拿着相片仔细端详起来,当看清了照片上的人时,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时候那对尼泊尔兄妹走了出去。

尼泊尔老大妈这时,也拿出一张她结婚的合影,我一看,这不就是父亲吗?老人说,这个男人是她一生最爱的人。这个男人,帅气阳光,内心总是充满希望和光明。

那是她从尼泊尔来的第四年,有一支部队开过来给当地筑桥修路。也是在那时,她认识了父亲,俩人一见钟情,于是爱把他们粘合在了一起,是甘孜锅巴促成了他们的缘分。

后来,父亲所在的部队首长,没有过多批评父亲,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留着这里服从爱情,要么随部队返回成都,父亲最终还是由于太爱这个女人,留了下来,并又孕育了这对尼泊尔儿女。

后来,是河北某县的一名军人,和父亲长得十分相似,他身体残疾了想回家,部队又不想让我的目前和家人知道父亲的情况,才有了那个父亲。

这时候,那对兄妹走了进来,他俩一直在听我们对话。

老妈妈说,其实没过几年。你父亲在一次下山中也出现了意外,滑倒了山涧,是全村的人找了两天两夜才找到他的尸体,但是已经懂得僵硬了。我们把他葬在了后山,你们兄妹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我看到了父亲的坟茔,只有一个小坟包,不过在冰雪覆盖下,显得十分圣洁安详,我想也许这就是他想要的归宿。我们替母亲和他说了一会心里话,把带来的父母结婚合影烧了,也算送给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和妹妹又在尼泊尔大妈家里小住了两日,聊了很多,也开心了很多,毕竟是有血缘关系,和那对尼泊尔兄妹产生了很多亲情。临走,我问他们和我们回华北吧!他们说,不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而且也可以闷了回尼泊尔看看,还可以守着父亲的坟茔,我于是就没有再劝……



回来的路上,我和妹妹一路无语,也许这就是父亲的宿命,一心向往自由的他,终于可以守着雪山长眠了,这就是他那颗高傲圣洁的心最向往的。

我忽然开心感恩父亲,我觉得自己的父亲,虽然有诸多缺点,但是依然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伟大的男人。

20200901 凌晨三点 写给过世的父亲。蒺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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