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裴实
发型师捧着立春的头很专业的看一眼说,小姐,以我操刀多年的经验来看,你适合卷发,最好是大波浪,配上你的小脸,绝对是妩媚又性感。
立春从镜子里很用力的看了一眼发型师说,麻烦你帮我剪短,越短越好。
发型师张了张嘴,想再挽留一下这把乌黑的青丝,瞄了瞄镜子里那张坚定的脸,识相的闭上了嘴,拿起剪刀,咔嚓一声,一地纷纷扬扬。
她就顶着一个男仔头,身穿牛仔衫牛仔裤,肩挎柳丁包,一脸帅气的出现在白露面前。
白露看着她,呆了三秒钟,然后惊呼,立春,你的头发。
立春摸了摸头,一扬脸,笑说,“好看吧”。
白露伸手拈了拈她的头发,愁眉苦脸,“哎,他喜欢的是淑女啊,难道我忘了告诉你吗?”
立春帅气的用嘴巴吹了吹额前的头发,“谁说短头发就不淑女了。”
白露一跺脚说,“罢了,罢了,丑媳妇总需见家婆,自求多福吧。”
立春尾随白露走进了餐厅,靠窗的位置有一男的站起迎了上来。
白露的眼光果然够传统,那男的给人感觉除了老实还是老实。
“这是裴实先生。”
“这是立春女士。”
立春两手抱在胸前,冷眼的看着白露。
白露无视立春射过来的两道光,径直看着裴实的脸抱歉的笑说,“我朋友不习惯跟陌生人交往,不过人是超级温柔淑女的,到时候你们慢慢交往就知道了。”
立春无语,翻了翻白眼,径直坐了下来,拿起菜单,问“两位要吃什么呢,我饿了。”
白露抛过来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立春立马低头研究菜单,裴实到是很热情的打圆场,说,“先点餐,先点餐。”
立春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盘子里的食物,裴实丢过来的问题,一律用“嗯”“是的”“不是”回答。
白露忍无可忍,用脚在桌子下踢立春,提醒她今天是来相亲的,不是来吃的。立春一点不领情,塞得满嘴食物的嘴巴口齿不清的说,“白露,你干嘛踢我。”
白露气得一口饭也吃不下。
裴实对立春印象居然不错,散场时还一个劲的坚持要送她们回家,立春坚决不从,拉起白露旋风般钻进了出租车。
白露一腔郁闷之火还没散,阴着一张脸说,“人家哪点不好了,人长得老实,有房有车,你至于这样不给面子吗?”
立春摸了摸肚子叹道,“白大小姐啊,你知道我装不来淑女的啦,他没有被气得中途离场就不错了。”
“好吧好吧,你有理,天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啊!”
立春伸手揽过去,嘿嘿笑说,“谁让我的好朋友境界高呢,居庙堂之高而忧其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嘛。”
“得了,真是前世欠你的,以后再也不做什么破媒人了。”
“做媒是女人的天性,就像女人天生喜欢逛街一样,露露啊,你该乐在其中才对嘛!”
白露双手掐了过来,呲牙咧嘴,“立春,我跟你没完。”
立春是一点不怕她的,这女人,自己走进了幸福的围墙,便看不得墙外的人顾影自怜,秉着大家好才是真的好的精神,把立春的终身大事当做自己的头等大事,略为平头整脸的男士都不放过,一律拉过来让她过目。
她也很难做的好不好!弱水三千,为什么总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一瓢呢?
二、楚生
立春的办公楼处于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下班高峰期人多得寸步难行。她一般习惯在办公室呆到八点过后才下班。
平时这段时间公交车很多,今天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等了半个钟都没有。她只能沿着路边慢慢的走。
一个十字路口处,有一辆车在她旁边猛的摁喇叭,她吓了一跳,转过头,发现里面的人居然是裴实。
裴实很热情的把头伸了出来,说,“立春小姐,上车,我送你。”
他的车子就停在人行道上,后面的车猛的在按喇叭,立春无法,上了车。上得车来才发现副驾驶室里坐着一个人。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立春,没有任何表情的一瞥,看得她莫名的惊慌失措。那薄凉的眼神,眼角眉梢的风情那么的似曾相识。
裴实说,“这是我表弟,楚生。”
“立春你住哪里?”
“城东。”
他忽然笑了,说,“我们刚好要去那边吃饭,你应该还没吃吧,一起去吃怎么样。”
“好啊。”
立春好生觉得奇怪,自己居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走进了一家热气腾腾的火锅店。裴团对立春笑笑说,“楚生在国外呆了两年,天天吃汉堡,回来第一时间就想来这里吃火锅。”
店里人满为患,她们被安排在露天处坐。
周围热气腾腾,人声鼎沸,真是一个适合跟不熟悉的人吃饭的好地方,就算沉默,也一点不会尴尬。
裴实在张罗,楚生静静的坐着,自得其然的,清凉又冷漠,他是一个沉默的男子。
天知道,她从来就喜欢沉默的男子。
一整晚下来,他们居然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
那晚回来,她便失眠了,脑海里反复播放的都是那张薄凉的脸,轻轻一个眼神便让她欲罢不能。
……
三、一半甜蜜,另一半还是甜蜜
她从白露处打听到裴实的电话。
裴实在电话里听到立春的声音时高兴得差点手足舞蹈。
他喜欢这个女孩子,一头短短的头发下面是一双明亮明亮的眼睛,不施粉黛,清水芙蓉般一尘不染。
不是特别漂亮,但他就是喜欢。其实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这回事。
立春约他吃饭。
他紧张得都不知该穿什么衣服去赴约了。
他坚持要过来接立春。
立春站在路边等他,天公不作美,居然一路塞车,他急出一身冷汗,生怕立春半路反悔走掉。
好不容易到了,看到立春站在路边低着头用脚无所事事的丈量着地板,他嘴巴忍不住就扬了起来,二十多岁的人了,看起来怎么还像个小女生一样。
他决定绅士一回。立春看到他雀跃的走了过来,他拉开车门,用手挡住立春的头顶扶她上车,再轻轻的俯过去把安全带帮她系好。
立春仰头对他甜甜一笑,真是倾国倾城胜莫愁。
对着裴实就像对着一个老朋友一样,没半点心惊肉跳的感觉,席间她还可以口若悬河的说笑话。
裴实憨厚老实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立春心里默默的佩服自己,居然可以费尽心机的跟一个老实人套近乎。
这就是传说中的低到尘埃里去了吗?
吃完饭,立春建议去唱歌。
“叫上朋友一起,多点人才热闹好玩。”立春无害的笑容看向裴实。
裴实忙不迭的说好。
一会功夫,白露便盛装而至。裴实的朋友也一个一个陆续而至。
白露是麦霸,进来抓住了麦克风便再也没放下来过。
立春盯着门口望眼欲穿。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半,她坐在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人群中,心情一片低落。
白露在一干人的鼓掌中狂飙高音,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她处于低迷状态就是没办法跟大众打成一片。
一曲完毕,她拉着白露就往外走,裴实有心,跟了出来。立春向他摆摆手说,“我不行了,先回去,你们慢慢玩。”
裴实说,“立春,等一下,我喝了酒没办法送你们回家,但楚生马上就到,我让他送你们回去。”
听到楚生两字,心头一紧,心脏便开始活蹦乱跳,一双脚钉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等反应过来,硬生生又把白露拉进包厢认真的坐了下。
楚生说到便到。
立春的心情瞬间从沮丧飞升上天堂。楚身带来满身阳光,照得她一阵眩晕,身边狂飙的刺耳高音仿佛都成了天籁,令人心头一热,暖遍全身。
他懒洋洋的倚在门边,看着里面喧哗闪烁,眼眸深处深藏着不屑。
裴实把我跟白露推到他面前说,“帮我送两美女回家。”
裴实喝多了,身子摇摇晃晃,立春伸手想把他扶住,他一个踉跄撞在她身上,身子稳不住,向旁边倒去,正中别人下怀。
立春脸红心跳的抬头,看到楚生似笑非笑的眼眸。他扶住她,然后胳膊一伸,把裴实扶稳,说,“一起走吧。”
立春拉住白露跟在他身后,一步一雀跃,一半甜蜜,另一半,还是甜蜜。
……
四、只是,他手边挽着一位女郎。
她跟裴实越来越好。
相约一起吃饭,看电影,打球,爬山,游玩。只是,每次都不是只有两个人。
她用尽心机的策划每一次的聚会,不过是希望能有机会看一眼楚生。
裴实是她跟楚生的唯一联系。
她乖张的用各种小计谋千方百计的融入裴实的生活中,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摸清他的喜怒哀乐,喜好厌恶,才能投其所好,立于不败之地。
半年来,她已经小有所成。楚生喜欢吃意粉,爱穿白衬衫,喜欢游泳,不爱笑,喜沉默,最喜捏着酒杯把玩,却不喝酒。
立春开始学做意粉。
做好便让白露过来尝,白露每次就只有一个评价,“嗯,还可以,就是比不上方便面好吃。”
气得她恨不得抄起平底锅敲她的头。
话说她天赋极高,无论是川菜还是湘菜都难不倒她,可怎么区区几根面条,她用尽心机,却还是做得不如方便面好吃呢?
楚生啊楚生,中国地大物博,美食层出不穷,你怎么就偏偏相中西餐呢,真是太难为人了。
白露一边吃着立春做的意粉,一边问,“你跟裴实发展到哪一步了。死丫头,当初不情不愿,现在却跟人打的火热,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是啊,她安的是什么心呢?无论时光如何蹁跹回转,她执念的竟从来都是那样一个如风又凉薄的眼神。
裴实很开心的对立春说,“这周末跟楚生他们一起去海边玩,你一定要来哦。”
他其实不用这样低声下气的邀请她的,因为,她一定会去的。
偶尔吃吃饭,偶尔打打球,见到他也不过仓促一瞥,竟想不到机会居然就这样从天上砸下,去海边玩,至少得住一天,一天一夜,有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呢?
真是想想都要笑的。看来得从长计议。立春从得到消息那一刻起就开始纠结那一天该穿什么衣服了。
真难选择啊!头发到底是要做成卷发,还是要把它拉直呢?出发那天是穿裙子呢,还是穿裤子呢?什么都搞清楚了,居然没搞清楚他喜什么样的女子。真是捶胸顿足!
眼看周末来临,不能坐以待毙了,立春拿起信用卡就飞去了新时代广场四楼。
这里买的都是些贵死人不偿命的名牌,平时绝不越雷池一步,今天走进专卖店,一口气从头买到脚。
刷卡时看到大大一串数字飞出去,心里轻轻纠结了一下,然后便被巨大的快乐取代。
这就是购物的乐趣啊,怪不得那么多女子前仆后继。
提着一堆东西,闪身又进了发廊。今天就来个美丽大翻身。
烫了个今年最流行的梨花头。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万里无云,夏风习习,立春站在镜子前左顾右盼,觉得没有哪一处不妥帖了,然后左手拎冒,右手拎包,一路欢快雀跃的出门。
立春闪亮登场,裴实看着花仙子一样的女子缓缓走向自己,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原来她打扮起来也可以这么漂亮。
立春的眼睛穿梭人群中。
裴实说,“再等一下,楚生要稍后才到。”
吃了定心丸一般,她立马收回巡视人群的目光,低眉垂首的站在一旁安静的等。
旁边的裴实忽然高叫一声,“楚生,这里。”
立春抬起头,楚生踏着清晨的阳光雨露慢慢走来,白色休闲的装扮,美到蚀骨,只是,只是,他手边挽着一位女郎。
穿着背心,短裤,脚上吸着凉拖,旖旎慵懒的靠在楚生身上,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慵懒又鬼魅的气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那嫣红的嘴唇,那艳红的豆蔻,晃得立春眼睛一阵刺痛。
原来,却原来,他喜欢这样的女子。
男人心目中的尤物大概就是这样子了吧。
立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摆,这头发,这鞋子,忽然全都错误起来。
用尽心机,费尽心思,原来竟是抵不过别人一个慵懒的姿态。
五、豆蔻
她风情万种的站在立春面前。
楚生说,“这是我女朋友,豆蔻。”
立春笑了笑,向她伸出了手,眼睛看向楚生说,“你女朋友真是艳光四射。”
他不说话,嘴角上扬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却不是在笑。
一旁的豆蔻却明艳的笑开了,旖旎又风情的靠在楚生的肩上上,似嗔非嗔,“他呀,不知道好东西应该要藏着点,总喜欢拉着人家出来张扬。”
立春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点僵,却又不知道除了笑还能有什么表情。
裴实走过来,手亲密的搭上立春的肩膀,说,“人都到齐了,准备出发吧。”
楚生开车,豆蔻坐在他旁边,立春上车坐在了楚生的后面。
裴实心情好,总是不由自主的哼着小调。立春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神情寂寥又忧伤。
风情又慵懒的姿态,她穷其一生也不可能有。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被烫过的短短的头发,头发那么短,还装淑女,神情一定很可笑。
立春把头转过来,忽然在后视镜里与楚生的目光相遇,无处可藏,猛的便把头低了下来。
反应过来才觉得这头低得太突兀,她慢慢抬起,把头轻轻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然后真的就睡着了。
醒来一阵恍惚,午后的阳光轻柔的照了进来,立春发觉楚生扭过头来正幽幽的看着她。
他忽然有了笑容,很温暖的问,“醒了。”
立春歉意的笑了笑,看看身边,问,“他们人呢?”
“嗯,订酒店去了。”
立春低下了头,不再说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聒噪的女子,在适当的时间里,她的性格会有非常乖巧温顺的时候。
譬如此刻。
时光仿佛凝固,什么语言都是多余的,只有两个人的心跳是真实的,还有丝丝缠绕在空气中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呼吸。
一刻便是地老天荒。
裴实的笑脸忽然出现,他说,“一切搞定,下来吧。”
他贪恋里面纠缠暧昧的气氛,极端不想逃脱。
裴实却是很绅士的帮他打开了车门。
豆蔻也瞬间蔓藤一样粘上了楚生。
四人行,场面愉快的四人行,没有人是陪衬。
走进旅馆,立春便倒在了床上。
良辰美景奈何天,她甘愿在粘附了他那一点点气息的回忆里沉沦。
裴实拿她没办法。
她瞪着幽幽的眼睛看着他说,“我只想睡觉,真的只想睡觉。”
就在海边的酒店睡了一天,连沙滩都没出去走过。
立春想,这真是自己有生以来最不像旅行的旅行。
可,她喜欢,有什么关系呢?
……
六、原来接吻是这样子
从海边回来,立春整个人都是懒懒的。把身子陷进白露家的沙发上,像一只冬天的猫。
白露问,“你的意粉做得怎样了呢?”
豆蔻应该不会做意粉吧,所以会不会做意粉跟他会不会爱上自己完全没有关系,那艳红的豆蔻晃在眼前,心一阵刺痛,他喜欢的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
“那楚生不适合你。”
立春惊了一下,把身子坐直,猫一样的眼睛瞪着白露。
“裴实是老实人,只爱吃中餐,意粉那玩意,大概只会是留过洋的人才爱吃。”
立春又慢慢的把眼睛闭上,那点小心思藏的那么好,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别人的金星火眼。
“你喜欢他就罢了,怎么又拿裴实做幌子,他是老实人还以为你有多喜欢他,你现在这样对他不冷不热的,看你怎么收场。”
是呀,要怎么收场呢?
坦白从宽?
她抓起外套,从沙发上跳了下来。
搭车到裴实的公寓。
站在电梯口,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住在哪一层。
手机又忘了带,她抬头看着楼上的万家灯火唉声叹气。
“立春。”
身后有人温柔的叫了她一声,她回身,是楚生。夜色朦胧中,他芝兰玉树般站在她面前。
她忽然便结结巴巴不知所措。
电梯缓缓上升,只有两个人,缠绕在狭窄空气中的两个人的气息,立春偷偷抬头,惊觉旁边的楚生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不回避,脸却是火辣辣的,楚生的气息洒在她脸上,她大脑开始缺氧,恍恍惚惚的与他对视着。
电梯门打开,她猛的收回视线,楚生淡定的声音说,到了。
他掏出钥匙开门,钥匙在里面转来转去,门就是打不开。他是在烦躁,烦躁的人做一件事总不容易成功,就算是开门这样的小事。
立春伸出她柔软的小手说,“来,我试一下。”
钥匙在她手里轻轻的转动,咔嚓一声,开了,她转过头对着楚生嫣然一笑说,好了。
楚生的眼睛炽热的看着她,独特的气息包围着她,眩晕的感觉又开始铺天盖地的袭来,走廊上的灯忽然灭了,他的脸近在咫尺。
黑暗中是两双猫一样的眼睛。
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两手忽然捧住她的脸,力道很大,手指掐进她的肉里。
“立春我没想过我会爱上你。”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寂长的走廊里,传进她的耳朵,她身子一软,整个人便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
他冰凉的嘴唇俯了下来,允吸厮磨,粗暴得近乎狂野,她在窒息中觉得自己飘了起来。
原来接吻是这样子。
一切都水到渠成,她在黑暗中颤抖,冰凉的眼泪落在楚生的脸上。
“楚生,带我走。”
他冰凉的舌头缠绵在她脸上,卷走她的泪水,她的神智,立春,立春,他低呼,为什么裴实遇见你在先。
致命的快乐排山倒海瞬间将她淹没。
爱情,哪分先后呢?
……
七、我喜欢的不是你
一切原来冥冥中早有注定,她与裴实相亲不过是为了与楚生遇见。
可,楚生不会带她走,她知道。
裴实有多爱她,她便有多无望。她原本不该拿裴实来做幌子的,可,如果不拿,楚生又怎会知道她。
他们是命运手下的棋子,走来走去都是身不由己,她没有任何怨言,棋子本不该有怨言。
裴实继续兴致勃勃的约她吃饭,打球。楚生照样经常带着豆蔻出现,一切,都没什么不一样。
一切本又没什么不一样。
他温润如玉的男子,本不忍心伤害别人,他们都是无辜的人。
她纠结着该怎样把一切告诉裴实,该怎样结束这一切。
种下什么因,结下什么果,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该由她来结束。
裴实这次带来了花,她一阵心慌,下次他会不会带来戒指。
她欲言又止,“裴实,不要对我这么好。”
他扬起憨憨的笑脸,看得她一阵内疚。
“裴实啊,我有喜欢的人了,真的。”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笑笑说,“不可能,立春小姐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呢,你一直都跟我一起玩啊,不要说你喜欢的人是我,呵呵。”
立春盯着他的眼睛,狠了狠心,“我喜欢的不是你,裴实。”
裴实忽然向前拥住立春的肩膀说,“立春,你喜欢的怎么会不是我,你跟我一起打球,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难道这一切还有假吗?”
立春被他摇得头脑发昏,“都是假的,一切都不过是我利用你而已。”
他苦笑,“你利用我什么呢?立春,你利用我什么呢?如果可以,我情愿被你一直利用。是不是他出国了,我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你便迫不及待的对我坦白了。如果这样,立春,你真的好残忍,连一点点希望都不肯留给我。”
立春呆呆的看着裴实,“他,出国了?”
他就这样迫不及待的逃离这一切,他知道她的,她是绝对不会让他有负担的,可,怎么他就这样离去。
她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思,不过是瞒过了自己,身边的每个人个个都看得一清二楚。
楚生说过,立春,如果不能让我一生都拥有你,那么就让我们永不相见。
他选择了永不相见,用了这样没有告别的方式。
……
文/玉楼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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