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妹在北京工作,赶在六一后端午前回家,看看小侄子和爸妈。
一眨眼一周就过去了,到了返回的日子。农忙时节,虽然家里的地让小姨家里耕种,母亲还是让爸爸给外婆家里帮忙,父亲也一样晒得黝黑。想起那些年我们忙的时候,总是外婆舅舅二姨他们都过来,一天时间掰完玉米,傍晚吃了饭才各自回家。那时候七十多岁的外婆还健步如飞,还抱着我闺女给我讲小时候的事情。
吃饭时候讲起来小时候在地里拉着绳子给花生除草,我还记得背着装不满的壶给花生打控生长的药,早上去玉米地里放鸡,傍晚骑着自行车穿梭在一人多高的玉米间的小路上去盖鸡笼。弟弟问有一年我高二时他去给我送什么东西,忘记那时候没有大广播是如何找到我的,我记得送的是妈妈煮的玉米,那也是我第一次觉得弟弟早已经高出我半头,再不是小时候粘着我的小屁孩儿。儿时的菜总是母亲腌制的萝卜丝,面条总是水煮加盐拌的葱花,到了冬天是整天整天的大白菜……可是,就是爸妈亲手做的馒头,就是这样的粗茶淡饭,把我和弟弟养的白白胖胖朴实无华。
初二那年,爸妈去邻村赶会,我和弟弟有了人生的第一条牛仔裤,第一双运动鞋,我记得裤子口袋那里有一朵玫瑰花。我记得母亲说鞋子23块钱,牛仔裤40,还有一件红色的条绒外套,母亲嫌贵,爸爸还是做主花了40块钱给我买下来了。那条裤子我穿到屁股那里磨破了一个洞都舍不得扔掉,那是我这一生穿过的最漂亮的裤子。
讲起来晚上和弟弟两个人在家里睡,我总是把门外的钥匙拔下来放到屋里,等整个村庄都安静下来,夜晚再黑我们从来不觉得害怕。我们知道,父亲母亲永远都比我们睡得更晚。
弟弟刚去北京时我女儿三个多月,依然记得他走时我们有万般不舍,眨眼女儿马上八周岁了。时间就在匆忙相聚,匆忙分离中溜走了。
那天晚自习临放学时,弟弟弟妹去给我送刚出锅的粽子。就在学校的路灯下草坪上,我看着他们在打球,我想若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母亲还年轻,日子虽然很穷,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开心。
家,是永远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