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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正初秋,日渐西斜。行车过白石,见草木茂盛、清风朗朗,有玉甄之岿然、绝尘世而独立,不觉神往。
初入西漈,见此处有方田数亩,皆植芬芳之谷物;碧溪一缕,可见潜翔之游鱼;且有树木杂然,石壁耸立。不觉地偏而心远,会真意而忘言。若于此间筑一小屋,岂无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之意境乎?
渐入西漈,忽得一山,高可万仞,直入云霄。“黄鹤之飞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望天上之玉甄,唯鸟道而相连。欲攀登而心惊,独望山以咨嗟。忽有神女之出,携祥云以往来。援我登山之气魄,诱我美景以前行。舟遥遥以轻扬,风飘飘而吹衣。踏轻歌以曼行,揽风景于无心。因心神之安宁,视鸟道为平川。及神女之相伴,登险峰为泥丸。
不觉已至山腰,上可见苍天之博大,西日欲沉晚霞红;下直视人间而无碍,芳草离离满目青。忽见路边之野果,处秋日而殷实,因猿鸟之不至,固饱满而多子。遂与神女共采食,觉天地之精华,口啖之而甜美。知童趣之忽觉,遂芬芳而忘忧。
因神女之相助,攀绝壁如平地。须臾已至玉甄边,望来路之凶险,犹后怕而汗虚。神女在侧而莞尔,我亦坦然以临风。时暮云将歇,西日欲颓。鸟数声于幽谷,峰寂静而无语。云重重以低垂,人临风而旷达。立顶峰而凭空,展双臂以飞翔。仰天宇而孑然,知孤独而高歌。忽闻耳边仙乐飘飘,细闻之,原是寒树挥手、冷泉奏乐、清风伴舞、群山相和!噫,自然亦有灵性欤?遂载歌载舞,相与忘怀,齐天地之远近,而一人世之穷达。
忽而梦觉,华灯已上,向之神女仙乐,如游丝在侧,不可捉摸。然依旧可知此处有草木茂盛、清风朗朗,白石山岿然,绝世而独立哉!
后记:本文写于2006年初秋,并于次年在纸媒发表。笔者虽然喜欢古文,但平时以白话文写作为主,原因倒不在喜好,而是古文相对难写,而且是游记,用白话文洋洋洒洒,当然更利于记录彼时的风景和心情。但那年秋天,同游白石山的是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或者说是一位仙女,一番游玩,流连忘返,至于夜色阑珊,才兴尽而归。次日,提笔记录山水,久久不得其意,而神女、仙游之意却渐渐明朗,才知昨日之游如梦一般,于是作《梦游白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