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营救(二)雪夜营救娇小姐

 


夜晚,雪花在微弱的灯光下旋转着,像一粒尘埃悄然无声地滑落在地面上,地面变得洁白,湿冷。  

下午,白小白和黑老大临走时,告诉娇小姐他们晚上再回来营救她,并让她到一楼去等候。 娇小姐对此他们不再抱有百分百的希望,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是他们搪塞她的理由,他们救不了她,也许根本就不想救她,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的死去,她突然飞出渴望外面的世界。她刚满月就来到这个家,已经两年多来,在她的记忆里她是一直活在这个家里的,除了体检及生病时候,主人会带她去宠物医院,其他时间她从未出过门。日子过的如一碗清水,没有一点浪花,她没有玩伴,她把主人当成了亲人,当成了同类,她根本想象不出猫在一起生活的样子,该如何相处。

天黑时,娇小姐还是一步一步地挪下了楼梯。她行走时找不到重心,不知时身体棉花糖一样柔软,轻柔,她摇摇晃晃地行走着,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房子是如此的大,大得她无法走遍整个房间。房间静得可怕,她似乎听见了雪花敲打玻璃时声音发出凄厉的声音,恐惧袭上她的心头。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觉了,常常觉得嘴边有熟悉的罐头味道,可当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时,身边却什么也没有。她对食物的需求与渴望已经达到了极限。

忽然,一声巨响,接着是稀里哗啦的碎玻璃落地声。这下子把娇小姐的魂吓丢了,她连滚带爬地钻进了沙发底下,瑟瑟发抖。

卫生间传来细碎的声音。

黑老大与白小白的第二套方案是破窗而入。他们选定从卫生间窗户进入,卫生间的窗户在一个凹进去的一个巷口,比较隐蔽,但是他们要用暴力打碎一块玻璃,这个动静有些大,容易被人类发现,只能晚上来做。 胖橘子体格又大又健壮,撞碎一块玻璃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下午,白小白找到了胖橘子,胖橘子也答应帮忙,黑老大的命令他哪敢不听。可晚上他们等了好久,胖橘子也没有来。

白小白心急如焚,跃跃欲试,可黑老大还让他再等等,说胖橘子要是不来,回去一定扒他的皮。黑老大非常自信,他的手下的猫没有敢违抗他的命名,更没有敢欺骗他的。可心急的白小白蓄足了力气,趁黑老大不注意,一下子爆发出来,用脑袋撞向了玻璃,谁知这块玻璃的角上本来就有一条细微的裂缝,一碰即碎了。白小白力度太大了,一头冲进了卫生间,撞在了墙壁上。撞得晕头转向。

“黑老大,我成功了!”白小白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但是心里很兴奋。

“你小子,做事太冒失了,总是那么心急。”黑老大急忙跟着跳了进来,他抱怨着,看白小白可怜又搞笑的样子又不忍心发火。

“娇小姐,娇小姐……”他们蹑手蹑脚地向屋里走去,他们走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脚底直打滑。一边走一边轻声地喊着:“娇小姐,娇小姐……”

娇小姐还在噩梦中挣扎着。半天才回过神,听出是黑老大和白小白的声音,软绵绵地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懦懦地说,“我在这。”

“你还好吧!”黑老大向前问。

娇小姐嗯了一声,实际她的情况非常不好。最近,一直忧虑的她变得很憔悴,饥饿让她变得消瘦。在粮食不多的情况下,她每天非常节约,半个月来,没有一天敢吃饱肚子。比起以前奢侈的生活,她简直是被打入了地狱。以前每天高档猫粮,零食伺候着,主人还要每天给她添加营养膏,所以她的毛发顺而亮,这段时间毛发因为无人梳理打了结,更失去了光泽。 黑老大对白小白说,

“去把香肠给她拿来吧!”他此时对娇小姐更多的是同情而不是偏见。他们来的时候准备了一根香肠,白小白冲撞玻璃时,将香肠放在了外面。 

白小白转身的时候,娇小姐看到地面上有血迹,紧张地说,“你受伤了?” 这时,白小白还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完全投入了救援中。

“没有啊?”白小白蒙住了,不解地说。

“地上的血?”娇小姐盯着白小白点前爪说。

白小白看到前爪的血迹,才感觉到肉垫的疼痛。 他抬起前爪发现自己肉垫被划出了一道口。他无所谓地说,没事,小伤。

“蠢货,别动了,我去拿!”黑老大看白小白受伤既心疼又生气。白小白的父亲,对黑老大有恩,所以不论白小白做了什么错事,他都会包容他,他答应他的父亲会照顾他的。

白小白蹲坐在地上,舔着伤口。猫都是这么处理伤口。人们说,他们的唾液有毒,可他们自己总觉得自己的唾液就是最好的药方,不论哪里受伤了,他们都会用舌头去涂抹唾液。白小白的伤口不深,很快止住了血迹。

黑老大把叼进来的香肠放在娇小姐面前,这是流浪猫最好的食物。

娇小姐看到那根红色塑料包裹着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下口。 黑老大忽然想起娇小姐是张口饭来的主,她根本就不会剥香肠的包装,他心里叹了口气,不免又升起了那份偏见。他上前去,用他的尖牙和前抓,三两下就把香肠的外包装褪去了。 香肠的口味,营养远远不如娇小姐平时吃的食物,可这会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感觉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食物。一根香肠明显没够她填满肚子,但是她已经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复苏了。

黑老大在房子里闲转了一圈,一走一滑,像溜冰一样。水晶灯下的珠帘在夜晚依旧闪着光,像夜空中的星星,柔软的沙发上铺着毛茸茸的垫子。黑老大心里感叹道:真是豪华,难怪那么多猫愿意被人类宠着,一辈子不出门也算值了。可他觉得人类太善变了,猫的生命永远不低人类的生命宝贵,猫的尊严总是在人类的践踏之下,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他不会乞求人类。

“你是跟我们一起走?还是继续等你的主人。”黑老大问娇小姐。

娇小姐不语,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她对这个家还是念念不舍的,并不是因为荣华富贵,而是主人对她的关爱,她一直过得很亏欠,觉得无以报答主人,要是这样走了,更显得她无情无义了。

黑老大看她不语,觉得她是舍不得离开,惦念着舒适的生活,说,“你要不愿意离开,就让小白每天给你送点食物来吧。”黑老大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不,不用。”娇小姐赶紧说。

黑老大回头说,“不要怕,他可是求之不得的。”黑老大回头说,知道白小白的心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白小白。

白小白上演了一次英雄救美,他巴不得天天见到娇小姐,能为娇小姐做点都觉得是件非常荣幸的事。

“不,我的意思是我跟你们一起走!”娇小姐环顾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毫不犹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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