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接见后宿舍里举行了庆祝活动。唱歌,跳舞,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记得有个四川的小姐姐表演了好看的舞蹈。有人推荐我演节目,吓得我直往人群后躲。放到现在我肯定要去跳个舞了,可是那时候的我胆小害羞,不敢出头露面。
毛主席接见之后,接待办的任务就是疏散在京的外地来京串联师生。毕竟这么多的人在北京吃喝住,国家接待的压力非常大。
和我妈妈的同来的一位老师突然生病,我妈妈早些日子陪着生病的老师已经回济南了。
我和姐姐曾经到我爸爸的驻地去找过他,他住在长安街上的北京日报社,住在地下室,居住条件不如我们好。
我爸爸来找我们,想带我和姐姐回家。可是北京这么好,我们还没住够,怎么肯回去呢?爸爸再三劝说无果,想到我和姐姐都是办事稳妥的孩子,我俩在一起他还是很放心的。最后,他只好带着麦青回济南了。
我和姐姐继续逛北京。天安门广场,前门,大栅栏,王府井,西单,到处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我们还参观了故宫和军事博物馆,坐车到过动物园的门口。可惜那时候没有手机相机,没能留下照片,只有模糊的印象保存在脑海中,现在的我只能透过时间的迷雾,去发掘一丝丝的蛛丝马迹,通过脑海中残存的画面来回忆过往的林林总总。
我俩悠闲自在的走在大街上,逢到商店就进去逛。北京大街上高大的国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把它的种子洒落在街道两旁。我知道这个种子是能吃的,我在老家看到过有人把它泡在水里说是要煮了吃。
我们还走进了一家菜店。我惊奇的发现,时值十一月末,北京的菜店里居然还有西红柿卖,价格是八分钱一斤。夏天的西红柿根据时间不同价格也有变化,我家入手的时候一般在五分钱至一分钱。这里的西红柿虽然比夏季贵了些,但放到这个季节,价格也算可以了。
宿舍的人一天天的减少,和我比较谈的来的一个内蒙的大姐姐给我留下了她的地址。我对内蒙充满了好奇,回家之后好像也给她写过信,但是离得远生活环境不同,也没有了共同语言,后来就失去了联系。
终于轮到我们回家了。军代表给我们十二月三号回济南的火车票。
那天班长宫金银亲自把我和姐姐送到了火车站,安排好我俩的坐位,然后扒在窗口嘱咐我俩路上不要分开,注意安全。
姐姐说,安排好我们以后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总算圆满完成任务了。
我和姐姐满载而归。除了买了个拖把头,还有给弟弟妹妹们买的糖豆。还买了一个绿色的泡菜坛子,就是被我打破口的那种。后来的多年,爸爸就用这个坛子给我们用卷心菜和豆角胡萝卜给我们腌泡菜吃。
回程的车是普通客车,有座位,比来时坐地上的闷罐车舒服多了。
到家以后我们的北京之行自然受到了同学们的羡慕。这也是我和姐姐多年以后炫耀的资本。
只有我爸爸不开心,他说那位老师为什么只把自己的女儿赶回家,不劝说我和姐姐回家呢?!
我和姐姐异口同声的说:幸亏他没把我们赶回家,要不我们哪有机会去北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