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疑凶是我?
门里门外响起两声呛咳,一声来自兵器银铃,另一声,来自户外。我扶了下额:“姐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隔墙有耳?”
阿蕾凑近了说:“不是吧,我们声音这么小?”
我看了掩唇轻笑的文秀一眼,心里道:我嘀昭汐姐姐,你还真是什么都跟人说呀!就这么会,你就把我可能喜欢男的的事情都跟这俩妞说了……
嘴里只得说:“门外的秦景白应该已经听见了。”
昭汐又看了银铃一眼,说:“反正都听见了,是不是这个?”
门轴转动的声音传来,李菁推门而入,说:“我也想知道。”
然后我就看着这位禁欲系男神上下打量着依然安坐在一角饮茶的银铃。
我说:“爷不喜欢男的!”
银铃慢条斯理的补了一句:“爷也不是断袖!”
看着李菁那阴沉的面色,姐只得解释:“这位是萧妍儿家的那位。”
我看昭汐小失望的往后靠躺在后靠上,心想:姐姐你至于这么失望么?
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那是我师兄,不是我。”
昭汐的眸子,又亮了一下,一闪即逝。介个,有问题。
我看到李菁来不急说别的,趁着我这一脑袋浆糊还清醒的时候,赶紧拉着他坐下,跟他商量扳倒平遥郡主的事。秦景白因为和王煜算是经年好友,也参与了进来。
聊了没两句,这个疑凶,竟然貌似是我这位正主儿李琼。
(PS:话说这位东平侯的少侯爷王煜,与王念蕾为一母所生。
生母本是东平侯偶然在宫里遇上的一个小宫娥,偶然在御花园遇上,多看了两眼。太后娘娘赐了婚,八台大轿娶进门做了侧室,而平遥郡主这位正儿八经的侯爷夫人,却是后进的门。这恩怨,纵然这位先进门的如何低眉顺眼,在平遥郡主的眼里,怕也是眼中钉肉中刺了。
坊间传闻,当年这位侧室夫人在怀第三胎的时候没了,自此,东平侯再没有迈进过平遥郡主的院子,也不曾纳妾,足见对这位侧室夫人的用情之深了。而王煜这位少侯爷早早便被东平侯奏请立为侯府世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大唐自隋末兵乱开始,本是马背上得的天下,立国后论功行赏,长安城中公侯甚多,时至今日,在那些有份量的公侯中,东平侯自然算一个。这位少侯爷在游猎的时候死了,怎么可能不震动朝野?当时自然是狠狠查过一次的。)
事情,还得从秦景白被李菁与李琼这小哥俩追的跳了河说起。既然长公主不肯嫁了,皇帝也让齐国侯找个理由辞婚,齐国侯一咬牙,就说自个儿子有隐疾,不能为公主良配,皇帝当时就准了。
于是这相好满长安的风流公子秦景白,立时就沦为长安城的笑柄。秦景白的好兄弟王煜,自然是要替他出头去教育一下表弟李菁的。李菁自幼和这位表哥交好,自然是应了王煜的情,要和秦景白喝顿酒,一笑泯恩愁。
解决掉李菁的当天,王煜就约李琼在宫里比一场,然后李琼被打得落了太液池。接着,三天后,王煜与秦景白等出门游猎时,为流矢所伤,绝了性命。
若这事,要想与我有牵连,那便出在那流矢,与射出流矢的人了。
李琼当时并没有在场,他以落了太液池受寒为由,赖在了长公主的寝殿里。这已经成婚并当了爹的弟弟赖在长姐的寝殿里,就算放在大唐,也是很难看的。李菁自然是要去管上一管的,所以当日这哥俩都没有去成。
事情只追查到流矢上有我河西郡王府的标记,此事就被东平侯自个按下了,这亲爹都按下了,自是无人再提。
依姐姐我有生之年所啃的闲书来看,自然是有人想栽脏嫁祸,只是这栽脏嫁祸之人,若真有留下任何痕迹,依东平侯的性子,怎会按下此事。想来,他也是在等。
只是如今我和李菁既然怀疑了平遥郡主,当然就是要往平遥郡主身上联想的,少不得要命人去查平遥郡主那几日的行踪往来。
一直不曾出声的银铃提醒我们:我们能想到的事,东平侯会想不到呢?卧塌之旁睡的是个什么人,他难道不比我们清楚?
此事,到此就算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