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学记,不知道是不是为我的疯狂人生而埋下的伏笔。
在这个超级大都市里,我的爷爷奶奶住在市中心的公产房里,爸爸是他们的第二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儿子,但是爷爷的强硬的个性并没有让我感觉他是个很受父母宠爱的人,反而小小年纪的我每每都能在这个在市区的小房子里面听爷爷和爸爸在大吵,爷爷的嗓门很大这是从没改变过的,爸爸的个性更加像奶奶,温和又有一点点随波逐流。至于他们每次大吵的原因都有点相同就是说爸爸不存钱,没有按时交生活费(这生活费是存给我交学费的),那个时候爸爸在一家芬兰的外企当最底层的工人,或许他原本计划要走的人生就是一成不变的,像爷爷奶奶一样的就着一个工作干下去,平淡的过这一生,可是谁知道就这样被命运捉弄了。
之前提到过,爷爷奶奶有两所房子,一所在市中心,一所在近郊区,当时那个年代(其实现在更甚)人们见面第一句话都是:“你是哪个区的”?由此便可以知道你是不是城市人,即使这样市区之间也有攀比,恰巧爷爷奶奶所住的这套公产房真的是在这座一线城市的最中心,旁边就有当时全城最大的两座商场,周围全都是外地人来这座城市必到的景点。所以不用管房子大小,这个房子在当时真的成了妈妈的骄傲,因为妈妈祖籍是山东人,和爸爸结婚后有了城市户口,成了非农业,我的爸爸身高有一点矮,但是爸爸绝对是个真正的美男子,即使放到现在也不输于我的任何的一个意大利朋友(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全欧洲最帅的男人都在意大利吗!),我的妈妈就像我一样身材很好很高,真的是个大美女,很像萧亚轩,有着美丽的一头长发。
我的爸爸妈妈住在近郊,而我恰巧出生在近郊,近郊还有我的妈妈的所有姐妹还有我的姥姥,姥爷在我没出生时就去世了。后来听说爷爷奶奶本来是不打算带我的,但还是姥姥的一番话打动了爷爷奶奶她说:“你儿子儿媳妇工作那么忙,你们老两口都退休了,能带带孩子就带带吧!”,这样爷爷奶奶答应了。我开始从近郊的家来到市中心的爷爷奶奶家住,奶奶的脾气真好,而爷爷动不动就发火,而且嗓门特别大。那时候我很小,最不喜欢坐公交车,车上人很挤,我们都穿着破破的只有那个年代才有的自己做的棉袄,爸爸手上还拿着奶奶用编织袋为他编的篮子,而里面不过装的是他在工厂吃饭用的饭盒(因为他上的班次是非常恐怖的三班倒!爷爷为此还特意为他制作了一个神奇的小工具,它是一个小转盘,分为3个不同大小的圆,最外的圆是日期,中间的圆是星期,最里面的圆是最重要的-早·中·夜·休,然后把这3个圆叠加起来每天转动就能轻松的知道爸爸上了什么班)。那时候我觉得奶奶市中心的家离我家好远呀!好几次晕车都想吐,每次都是下车之后哇地吐了出来。
在这座大城市规矩真的很多,因为我出生在郊区自己家的医院,所以按规定我是没有资格上市区的学前班的,但是恰巧,我住到了奶奶家,我才有机会以插班生的身份来上市区的学前班,那时候真是羡慕坏了妈妈的兄弟姐妹,我的其他的表哥表姐都只能在离家很近的郊区上学,而我摇身一变成了在市区上学的孩子,而且小时候的我已经是个面容清秀的男孩子,所以在郊区外婆家的亲戚都很喜欢我,每次都给我好多零用钱。
过了1年,该上小学了,一切变的没那么简单了,因为我的户口的限制,我不是市中心的出生地所以不能上市中心的小学,所以很多小学都不肯要我,但是这件事情在别的家庭遇到的时候可能是个问题,可是我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我奶奶的妹妹的老公,我的姨爷爷就是市中心重点初中的校长,更狗血的是之后我初中升高中,他也随着我的升学而升职成为了市重点高中的党总支。到现在为止我都想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命运的安排。我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我的姨爷爷带着我那软弱的奶奶和我一起步行来到那所小学,就在在座小学的大门口,很不尊重大声地问那个小学的校长:“你收不收他,不收我就把你们小学的线掐了”,那个校长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老女人,留一头短发,戴着金丝眼镜,她一脸谄媚地说;“一定好好栽培!”那时候的我是个特别腼腆的小男孩,总觉得自己是个农村孩子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其实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的脸早就红了。
成功得如妈妈所愿,我上了市中心的重点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