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们不必像转动中的曲轴或挂了挡的机器一样,从生命的一个阶段进入到另一个阶段,我们并不能在适当的年龄完成所有属于那个年龄应该做的事情,我们必须继续向前,用现有的资源在生命中的每一个节点尽力做到最好,尚未解决的问题,可以重新解决;错过的经历,可以重新体验,而网络给我们提供新的空间,去弥补人生中的这些残缺经历。
02
我们对科技的期待越来越多,对彼此的 期待越来越少,我们正处在一个完美风暴的静止中心,浑然不觉已成了科技的奴仆,我们不会放弃互联网,也不可能一下子戒掉手机,我们自己才是决定怎样利用科技的那个人。再次审视“孤独、审慎、活在当下”的价值,我们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未来,只要我们记得提醒自己。
持续的联系也带来了关于失去的焦虑,人们害怕从网络系统中掉线。不论是否在线,人们在结束交流时有一种不确定感,不确定他们是走得更近还是更加疏远了。
03
看待自我的方式,我们的社交关系,作为人的自我知觉,提到大多是我们的弱点,而不是我们的需求,谈需求,意味着我们必须拥有什么东西,而谈弱点给我们留下了很多选择的空间。因为我们在减少弱点方面总是有潜力可挖的,这样有助于我们进步,也说明我们并没有被卡在哪里。为了能和时代一同前进,作为一代人,我们必须面对我们所处的复杂环境。
04
对网络生活进行思考的过程有助于区分心理学家所说的“演练”和“实践”。“演练”时,你首先将现实生活中所遇到的冲突提取出来,然后将其在虚拟世界里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表现。此事重复量很大,却只有微不足道的进步。而在“实践”时,你运用网络上的一些素材来应对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并寻找新的解决方案,这就是乔尔操作莱西的方法。
05
“后家庭主义时代的家庭”:家庭成员很孤独的待在一起,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每个人都在用电脑或者手机等移动设备上网,我们因为忙碌而使用网络,但却和技术一起花了更多的时间,而与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之间花费时间越来越少。我们坚信网络连接是接近彼此的方法,即使它也是同样有效地躲避和隐藏彼此的方法,在这个限度内,如果必须要减少与现实中人们相处的时间,我们会满足于这种无生命的东西。
06
网络的连接性可以平复我们心灵深处对孤独、失去和死亡的恐惧,这是一种令人惊喜的东西。但是连接也破坏了与原本维系我们的东西之间的关系,比如面对面的人际交流的价值,精神分析强调人类生命的悲剧和喜剧的作用,让我们关注人类交流的独特性。
07
在瓦尔登湖经过两年的沉思后,梭罗写道:“我步入丛林,因为我希望生活得有意义,我希望活得深刻,吸取生命中所有的精华,把非生命的一切都击溃,以免当我生命终结时,发现自己从没活过,我不想过一种称之为生活的生活,活得太甜蜜,我也不想试着顺从,除非那真的有必要。”梭罗的追寻激发我们向科技生活发问:我们的生活从容不迫吗?我们对于那些不能称之为生活的生活拒绝吗?我们拒绝顺从了吗?
我们一边沉迷于社交时代拥挤的时代广场,同时却又徜徉在彼此的瓦尔登湖畔;我们享受着无时无刻地与别人相连接、迫不及待地分享关于自己生活所有的琐碎细节,却又时时刻刻修饰自己在网络中的表象,精心地计算着彼此的社交距离。我们在一起喧嚣,又在一起寂寞。
08
我们为了连接而牺牲对话,alone together——我们似乎在一起,但实际上活在自己的“气泡”中,我们期待他人少,期待技术多。
09
我们在网络上很容易找到“同伴”,但是我们却被“自我表演”的压力搞得疲惫不堪。我们虽然享受着不间断地联系,却极少给予彼此全部的注意力。我们可以随时获得关注,却为不断出现的新缩略语所累。我们很喜欢网络“懂”我们,但是这只有在个人隐私问题上妥协才行。网络生活留下了大量的“电子面包屑”,一些公司可以为了商业或者政治目的而进行开发。我们在网络上会有很多新的邂逅,但这种关系都是短暂的。我们能够瞬间连接彼此,但有时却不得不藏起我们的电话,强迫自己去享受片刻安宁。
10
网络对今天的年轻一代的影响是自相矛盾的,网络生活使身份处理变得更容易,但也让离开过去变得更困难,因为互联网是永恒的。网络助长了分离,但又让人居住其中;青少年回避来电中的“实时需求”,并躲进角色扮演游戏里,他们形容为“社区”和“世界”。即使希望开始全新生活,许多人也会表现出一种出乎意料的怀旧和乡愁;他们开始重新调整战略,扮演自己的人物角色;他们渴望一个世界,在那里,私人信息不会像是做生意的成本似的被自动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