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美好,现实依旧残酷。那些来到大城市的年轻人,一开始就奋斗着每天,可自己却迷失在了灯红酒绿。停下对往昔的念念不舍,双手放上键盘,思考了一下,盒子在新作品的大纲里打下了第一行字,“你绝望吗……不,这个世界依旧美好,尽管有时候他那么残酷……”
一千字大纲对于他来说不过分分钟的事。这次,他不想用华丽的词句修辞去修饰,只用最简单的语言去述说……
闹钟尽责地开始折腾,熬了夜的盒子听到闹铃,翻了个身突然坐起。匆匆收拾好,翻出柜子里的咖啡豆,磨好,找出手冲壶冲了一杯,倒进准备好的一次性纸杯,背上书包喝着咖啡出门。
今天或许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弟弟来了消息,下午会把他的猫送到盒子的家。因为小生命的到来,房子里有了生气,盒子觉得自己回家兴许就不会再那么难受。
酒吧的工作也确定下来了,晚上就去上班。盒子头一次觉得自己还有重来的机会。他拿出手机,告知弟弟今晚自己很晚回去,让他先给猫放好猫砂猫粮。
平静的一天,不同的是,盒子似乎多了一点脆弱的生气。雅婷走了,中午十二点的动车。强子和他女友两人去送她,盒子终归没有去送。后来从强子那,盒子知道了那天雅婷一直等,等到最后一分钟才失望地检票进站。
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点了一杯Double espresso,盒子静静地写起小说。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有几分可能,也许一点机会都没有。然而这些担忧没有冲淡他对生活新的期盼,刚下课,他就赶到酒吧,今天是工作日,来酒吧玩的人少了许多。
换好衣服,开始了酒吧第一天的工作。盒子是新人,很多要学,主管让他给客人点单端酒,一整晚都在零星的几桌前跑。果然如胖哥所说,比起在家熬夜,酒吧的工作叫一个难受。
好在,胖哥也在。十一点以后,见客人开始多了起来,每每拉到客人就把盒子叫过去点单,言传身教传授盒子在酒吧混的经验。盒子很感激胖哥的领路,胖哥也很欣慰盒子的机灵。
十二点,酒吧最嗨的时间点降临,看着满堂红男绿女的狂欢,盒子无声的笑了笑,自己也曾是其中一个,胖哥也就是那时候认识的。没等他继续回忆,就听到胖哥叫他,他转身看到胖哥跟他招手。他立马换上微笑上前给客人点单。
听着胖哥和客人的交流,眼前这个公子哥似乎和胖哥很熟,恐怕是胖哥给他拉来的贵客。果不其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转身一看胖哥让自己站台。
开酒,倒酒,每一杯都丝毫不差。他以前也泡吧,倒酒的度自己有。客人对他的服务还算满意,对着胖哥问盒子的情况。
胖哥看了一眼盒子,“这是我新收的小弟,人不错,机灵。”
文哥点点头,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十递给了盒子。盒子道着谢接过小费,和胖哥对视一眼,看到了胖哥眼里的鼓励。盒子觉得自己来了精神,服务地也更卖力。
“小伙子,我这朋友人不错,以后跟着他好好干。”文哥的意思也很明确,看在胖哥的面子上,以后光顾这里还会照顾你一下,能不能拿更多小费就看你表现了。
盒子心眼活,明白过来立马应是。文哥觉得这个小伙子挺招人喜欢,就让盒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起喝一杯。
看到胖哥点头,盒子从卡座底下拿出一个新的酒杯,放上冰块,倒了一小杯白兰地,端起酒杯敬谢文哥和胖哥。
文哥和朋友一直玩到打烊,胖哥出去巡场了几趟,盒子则一直都留在这里。送走文哥,胖哥递了根烟给盒子,盒子接过抽了几口,疲倦涌上心头。
看出他的疲惫,胖哥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不累?”
盒子勉强笑了笑,“还行!”
胖哥点点头,“累了就早点回去,明天还要上班。你这样折腾自己,真怕你累倒了,就算撑过去了,你以后也不知道要补多少才能补得回来。”
盒子靠着栏杆,打了个哈欠,“等等收拾完就回去。累点好,回家倒头就睡,也没心思去胡思乱想。过去欠了三年,现在得补回去。”
胖哥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先下班了,盒子转身打扫起文哥那张台,其他的都已经打扫完了。
回到家冲了个澡,已然凌晨四点,没精力逗猫的盒子关上门就躺下了。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只睡三四个小时对盒子来说还能适应,一个礼拜的时间下来,经历了一番痛苦,他总算是撑过来了。
疲惫自然是有,但周末白天不用上班,把课放到下午来上。酒吧下班了回家睡到中午,精气神多少补回来了一点。
小说断断续续地写着,申请签约要不断更,盒子觉得自己很难安排时间,于是只好暂时搁置。酒吧那边转正一个月能有三千二的底薪,加上胖哥和文哥总是带朋友来,他一个月拿个五六千没有问题。
钱能还的上,盒子的心情就好了许多,每天的忙碌也没空再去忆往昔“峥嵘岁月”,生活似乎回到了宁静。
但该来的总会来,盒子最终还是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这天,盒子照常上班,周末人多盒子也特别忙碌,因为文哥的照顾,他自己也识相,半年下来就有了稳定的客人。今天文哥没来,强子却带人来了。听说了他打工的事过来给盒子捧场。
“别跑了,跟你主管说一声,你就陪我们喝酒得了。”强子拉住匆匆忙忙的盒子。
盒子苦笑着,“服务员可以站场,但不能一直喝酒啊,那不合规矩。”
“那你那什么胖哥怎么可以?”强子有点上头,盒子觉得他心里有事。
“你傻了吧,你哪里看出来他是服务员了?”盒子看傻子似的看着强子,拗不过他,还是喝他喝了一杯,就去忙了。
过了一会儿,主管找到他,“盒子,k7那一桌是你朋友吧?把服务生制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