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第一篇起了个头,写了一些诗/歌词开头的写作技法的感悟,然后就想认认真真的做完这个专题。其实开头的写作技法,在古代就有了总结,古人称之为——赋、比、兴,是《诗经》主要的表现手法。“赋”,是铺陈的意思,对事物直接陈述,不用比喻。“比”,就是比喻,以彼物比此物。“兴”,就是联想,触景生情,因物起兴。这种艺术表现手法,是诗歌创作地主要形象化方法,对后世诗歌创作,产生了至深至远的影响。现代诗歌里面采用“兴”开头的手法比较多,我们前一篇所引用的诗歌范例都是从场景描写切入,但是前一篇总结的点不一样,前一篇总结了采用时间副词进行场景虚化以及见微知著型场景描写的手法,和一些诗歌意象的处理。这里我们从场景描写本身出发,以周云蓬的《九月》(歌词来源海子的诗)和周杰伦的《晴天》,研究一下这两个以场景描写开头的诗歌所具有的一些亮点。
在写完第一段的过程中,我最初打算将两首诗歌分开赏析的,但突然发现它们有异曲同工的地方,所以我决定两者一起分析。先来看一下歌词,《九月》这首歌,开头这样写道:“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我把远方的远,归还草原。”而晴天是咱们比较熟悉的歌了,它的开头:“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掉落,记忆中荡秋千,随记忆一直荡到现在,mi so so xi so xi la so so la xi xi la xi la so,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第一个亮点是主客体变换,《九月》开头的场景描写其实就三句:“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我的琴声呜咽”。这几句歌词如果按照正常的表述思路应该是,众神在草原上死去,最后驻留的地方开满一片野花,我拉的琴声好像呜咽的声音。“草原”和“琴”从客体变成了主体,而原本的主体是“众神”和“我”,在场景描写中这些写作,在淡化主体的色彩,主角的呜咽转换成琴的呜咽,把主体的情感融入到场景当中,这是一种很巧妙的手法。《晴天》中也有这种手法的体现,那就是“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花瓣试着掉落,花瓣在这里充当了主体,花瓣是动作的发起者,如果是我“想起花瓣掉落了”,表达意思差不多,但情感上有很大差距,“花瓣掉落”是对事物逝去的一种感伤,如果是花瓣试着掉落,就有一种哀而不伤的感觉,这里的花瓣有一点指代青春的含义,人们都是主动学会成长,而不是被动接受时间的流逝,这与“花瓣”成为主体十分契合,“想起花瓣试着掉落”这句是我最喜欢的,如果从诗的美学来分析也是很不错的范例,这个我下回再具体聊一聊。
第二个亮点,就是标题点明了时间状语,九月,晴天。时间状语的作用我在第一篇里就进行了分析,这里我仅分析放在标题里会怎么样,放在标题里,开头就可以有选择性的忽略时间的介绍。看标题我们就知道了“野花一片”是在九月开的,九月是秋天,如果把秋天放在心上,就是“愁”,我们也能想象小黄花在一个明媚的晴天飘落着,校园生活曾经青春美好。但这两首歌描写的场景都偏梦幻色彩,如果具体的场景描写,就算题目写了时间还是需要开头提及作为强调,譬如说莫文蔚的《阴天》:“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可以感受一下没有时间状语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