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是一张刻满金纹条印的花椅,椅上坐着一位等待着的年轻人,他的身旁还摆放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几盘糕点。
仔细打量,这人身穿墨绿色衣裳,头发已然飘逸,身扣了一块青玉羊脂,一派举世无双,只是头上戴着一顶金编帽子,月光普照,衬出他的正派气质。
我迷糊着,直到摸到大荷包里的匕首,才松了口气,坐起身急躁地询问道:“你是谁?”
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空气中,那人像是才反应过来,椅子和圆桌碰撞在一起,让他差点出丑摔倒。
快速的转身而立,他向我拱了拱手:“不才名叫商星止。”
看见他的面容我显得有些惊骇,他倒是大方地解释说:“爹娘生的丑,还望不要见怪。”
我讪讪地笑道,语气有点僵硬:“不见怪,不见怪。”手心却出了丝丝冷汗。
他把我请到圆桌前坐下,让我边吃着糕点边听他细谈他救出我的全过程。
起初我觉得惊诧,但当他讲到动情之处,我也跟着拍手称绝起来,但是事实上不能怪我不相信他,只是我确实记不起一丝关于他救下我的记忆。
莫约是大蛇把我叼去了洞穴,我醒来与叶需光殊死搏斗后,完败而退,被扔去了野外,最后由于他在外奔波才有幸救下我云云。
不过一个时辰,屋外毫无预料地下起了大雨,哗啦啦地拍打着靠户的窗盏,月光粼粼,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告诉我,我被救下几天了?”
他抿了口糕点,把扭曲的面孔对着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算上几天方才半月。”
半个月!
我仿佛受到雷击,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我知道这事儿也不得怪他,好好的躺了半个月也是放松不是?只是阿爸那头可有苦头吃了。
我苦笑着再往嘴送了个糕点,谁知竟是酥糖心,让我死也把那个苦笑收了回去。
商星止好像一直在看着什么,虽然他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丑陋的面孔上好像还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但是凭我的直觉,他一直在思考,还有点神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许是我看他太久了,他抬头回望我的时候眼里有几分杀意,但即刻烟消云散,笑意盈盈。
我真该装个傻子,怎么会这样提防他?
平息后慢慢地坐下,门外却传来一个小童子的声音:“主,该眠了。”
商星止倜傥一笑:“我这先走了,吃的穿的用的尽管询问下人。”
“好。”我轻应了一声,也作揖道别。
夜深人静,户外的大雨连绵不绝,从窗头望出去,尽是红墙堆砌,一片萧索,他大概是哪家贵府的公子吧,我想。
思绪渐渐飘到我还是一朵花苞的时候,也和芙蕖一样坐落在长长的花梗上,仿佛万水难容。
彼时被人连根带走,安放在一户贵府门中,谁料贵府上上下下只有一人懂荷花,于是乎,我遭受了一个月的烈日当空,记得当时没有阿爸的寻寻觅觅,还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