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时候的印象里,我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因为从小我是一直跟随着外公外婆长大,在同龄伙伴眼里,我就是个“被宠坏”的外孙女,也许正是因为从生下来两个月就没有妈妈温暖的呵护,外公外婆对我格外疼爱。小屁孩的我呢,也一直沉浸在这个被保护的世界里,天真无邪,很满足,直到如今我依旧认为外公外婆都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两个人。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成长的我,仿佛已经不再需要爸爸妈妈,甚至后来都不会问“妈妈去哪里了”。小孩的世界真的很简单也很固执,我在外公外婆的陪伴下过的很开心,就觉得一切都很好,天天有一群好伙伴一起玩一起闹,吃的开心玩的开心,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来改变或者插足我的生活。
可那会的我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啊,什么都不懂。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怎么能缺席我的成长呢?幸运的是,我一直都在妈妈心里。
长大后才渐渐知道以前那些事,才更加懂得90年代早期家庭的不易。爸妈为了爱情,为了家庭,为了生活,两个人选择了外出打工,把我留在了外婆家。对于这样的安排我没有任何权利干涉,我也没有过多的埋怨,只是年纪还小的时候有一些不理解,和爸妈有几分生疏。这段不可抹去的记忆,与现在的我而言,唯有感激和感动。
我的由来是个意外也好像是冥冥之中。一个热的不像话的夏天,老妈在爸爸老家生下我,两个月后我被寄养在外婆家,四五年间偶尔见过妈妈几面,六年后我见证属于爸妈的婚礼,七年后才真正回到爸爸家里,才开始有了妈妈的陪伴。
和妈妈的故事在我七岁之前基本是一片空白。后来关乎妈妈的记忆却也格外珍惜。
每个女人都会因为“妈妈”二字变得美丽而伟大。即便原来的她们身板多么瘦小,背影多么柔弱,在孩子面前她们都会是个什么都不怕的“女超人”。
我老妈不仅是个女超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女神”。
总是听妈妈讲起她以前的生活,老妈也时常感叹岁月不饶人,总说二十年前她自己也不是现在这么一副模样,还不“油腻”,也不“唠叨”,身材也没走样,还能随随便便穿下收腰的小裙子。经常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了,眼角皱纹也开始爬了上去,妈妈眼神里那股“神气”却让人有几分羡慕,对呀,每个妈妈都曾是妙龄少女。
很多时候我和妈妈的相处更像是姐妹一样,她也会有很俏皮很女生的一面。每次买了新衣服也会在镜子面前照看半天,还老凑过身来问我好不好看,适不适合她,还会跟我探讨说这个料子怎么怎么好,这个款式怎样怎样独特……然后还会让我帮忙试穿一下,这个时候总会感叹说,还是年轻好!有一次,我就问说“妈,你后不后悔生完孩子之后身材走了样,很多漂亮的衣服都穿不了呀”。妈妈却回应道“后悔什么,一点都不后悔,好多漂亮的衣服都可以买给你们穿啊”。妈妈就是这样的,孩子好,一切都好。
去年送了一套护肤品和一支口红给您,您却一直在推辞说不用不用,说自己就是一农村妇女,不讲究这些,也从来不用,让我留着钱给自己多买点护肤品。爱美是每个女生的天性呀,纵然岁月不饶人,让您皮肤开始松弛,皱纹开始生长,身材开始走样,但您的美,值得我好好去守护。
作为儿女的我们一天天在长大,却经常忽视了渐渐老去的母亲。我们一直往前走,学习新东西,接触新事物,传达新观念,回过头却发现身边同行的老母亲还在原地,还在一步步艰难的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
那是一次初中家长会,所有的家长和学生都被安排在教室里,一同听着老师的汇报。突然您被班主任点到说是上台发个言,讲几句话,您慌慌张张的走上台,看着底下几十张面孔,顿时语塞。在台上尴尬的笑着,楞了好几分钟,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很无措,班主任看这情形帮忙应付过去了,我也啥都没提。回到家,您却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妈妈今天给你丢脸了~妈太笨了,不会讲话”。您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我红了眼。没有人说您不行,没有人会看不起您的,不管怎样您都是我最亲最爱的老妈!从那天开始,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妈妈是最伟大的,没有之一。
高三那年,我跟您说我有喜欢的人了,您说很好呀,但是要记得好好学习,两个人要一起进步,一起实现梦想。青葱岁月里的青涩懵懂的我,终究还是没能够兼顾好爱情。您跟我说遇到了喜欢的人是件好事,觉得适合自己,就好好珍惜;没能够在一起也不要后悔害怕,不要失去爱自己的能力,爱的初心不要变。说起爱情,您是最有发言权的,当初的您,我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阻扰和困难才和老爸走到一块的,外婆家当时是严厉反对的,甚至说断绝亲缘关系,老爸家里又是格外的穷,穷到家里大大小小六兄弟都挤在一个屋檐下,连属于自己的一间房都没有,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您都依旧相信爱情,并且用行动来守护者,这也是为什么六年后您们的婚礼才被肯定,才被祝福。
这几年,我在外地读书,离家很远,回家的时间很少,去年寒假是我大学里的最后一个假期,对的,我要开始找工作了,要步入社会了,刚刚接触工作的我有些茫然,面对工作上的一些选择有点纠结和焦虑。您大概也发现了,就问我说工作做得咋样,选择好了没有,我含含糊糊的说了一些。您拉着我坐在沙发旁边,插上旁边的烤火器,一边烤火,一边说:“你现在找啥工作,妈也没读书,不懂,妈只知道你要做的开心,啥工作刚开始都不容易,慢慢来,不要在乎说钱多钱少,先要学习一点东西,其他的,你就自己做决定”我没说话,就点头答应着,脸上还是有几分愁容。妈妈又接着说:“你不要有压力,反正现在我和你爸还能自己养活自己,虽然每天辛苦一点,每天回来脏兮兮的,但是劳动就是最光荣的,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的工作,只要是咱自己靠双手挣来的钱就是光荣的”。说完就站起身来又问我说今天想吃啥,过几天又不在家了,吃不到家里的味道了……
老妈每次都是这样把人感动的猝不及防,让人不经意间又红了双眼,留给我的总是最温暖的一面。谢谢母亲大人一次又一次的开导和鼓励。愿在不断经历中的我变得无懈可击,无坚不摧,也愿母亲少些劳累,慢些老去。
您是爱情里英勇的禁卫军,动也不动地守护初心。
您是工作里勤劳的创造者,勤勤恳恳地播种希望。
您是生活里潇洒的大姐大,简简单单地传递温暖。
对,您这就是我的母亲。我将用余生好好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