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晚上朋友圈的例行公事之一便是晒年夜饭,这个年你的除夕宴都准备了什么?
这个除夕,我与先生留在新屋跨年,两人一起准备了我们的除夕宴。除夕吃的是牛油麻辣汤底的火锅,烫鲜虾、猪肚、墨鱼、花蛤、鲜切牛腱子肉、牛舌、鸭胗、鸡软骨为荤菜再配一点土豆和茼蒿为素菜搭配。
我爱重口辣味,火锅必是牛油辣底,越辣越好。冷风一起,未加热的火锅上冻起一层香喷喷的牛油,热辣的红汤躲在牛油底下依旧憋着热力等待下一次的沸腾。虾要鲜活,入汤依旧能甩尾,非得盖上盖子才能避免溅到汤水,花蛤的壳在锅底随着沸腾碰撞让火锅的声音变得格外热闹,再轻涮几片墨鱼片,爽脆Q弹的口感带着海的味道在唇齿间绽放。
先生不太爱吃辣,在一起多年也就就着我的口味。他爱吃猪肚,厚实而脆的口感沾上陈醋和蒜的料汁,碍于猪肚总得煮的久才得以嚼烂,此时涮上新鲜的自腌制牛腱肉,几秒轻涮便已足够,几秒一口几秒再一口,中间穿插上同样易熟的牛舌,待到牛肉已腻,猪肚便已准备就绪。茼蒿是必要准备之菜,乃是先生对火锅素菜的执着,自从在一起后,逢火锅必是要有茼蒿为伴,其余可少,茼蒿是万不可没有的。在荤菜之后,烫进红汤里,嘻索吃下,常是呛一口辣出来。
在我们相处的时光里,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种口味习惯的同化。从咸淡到食品种类再到制作方法,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最终形成了属于我与先生的口味习惯。而这份口味也在餐桌的方寸间被展现出来。
如果说肠道里的菌用以和大脑一样规模的神经元数量在帮助我们选择食物,它们一定也知道如何选择爱的人吧。俗语常说:绑住一个男人要先绑住他的胃。构建一个家,也是如此,要先构建起对这个家饮食口味充满爱意的肠道菌群们吧。这些菌群们渴望方寸餐桌上的食物,渴望这份独特的口味,于是大脑也跟着爱上了创造这份口味的人所在的地方,跟着对食物最原始的本能,跟着我们的渴望,构建起了一个属于独一无二的家。
口味习惯这个奇妙的东西,从我们年幼时在父母给予的食物习惯中形成,后来我们长大了将它称为家的味道。而后我们长大,与另一个人相逢,两种不同的口味在一张新的方寸餐桌上形成了新的碰撞,从彼此不习惯的跌跌撞撞到无法忘的口味习惯,最后形成了成年后的我们关于家的新味道,而后又通过生命的延续,成为另外一个孩童的家味道。像酿酒,每一瓶都是细微不同的味道,每一个家都有自己的独特味道,正是这样些许的细微变化形成了一个一个家庭独特而醇厚的魅力。
一场除夕宴,或许更多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品一份记忆里独一无二的,家的味道,爱流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