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小五郎仿佛从沉睡的梦境中醒来,忽然睁开了双眼。
除了头稍稍有些痛之外,其它条件可以说是非常的舒适。房间虽小,但是装饰得非常豪华。从天花板上悬垂的古式奢侈的煤油吊灯,非常气派的大靠背长椅……
他逐渐恢复了意识。在想起上野车站出事的刹那,他觉得自己是被绑住双手、塞住嘴巴的,为什么此刻都没有了呢?而且全身自由舒适地躺在长椅垫上。
明智睁开眼,直愣愣地盯着什么东西看的时候,就好像一直等他醒来似的,门开了。一个女子走进屋内,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妙龄女子。穿着一身让人稍有些看不惯的肥大的黑绸西装。手里端着一个银盘,上面摆着饮料和小吃的碟子。“您醒来了?”
姑娘把银盘放置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对明智微微一笑,说道:“真是相当危险啊。身体哪里还疼吗?”
明智当然不认识这个女子,对这个房间也非常陌生。他如同在做梦,迷迷糊糊了一会儿,终于有些清醒了,问道:“这里到底是谁家?你又是谁?”
“请不要担心。您就把这里当成救您于危难之中的人家吧。我就住在这里。”
“是这样啊。我记得在上野车站被硬推到车上,于是就昏迷到现在。那么,我是怎样得救的?你主人又是谁?这里还是东京市内吗?”
“嗯,怎么说好呢。您一定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可是主人不许我乱讲。”
“什么?噢,没事了。我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只是头稍稍有些发胀。”
明智说完,为了表示他真得没事,从沙发上爬起来,笔直地坐着。可是这样一活动,身体还是感觉飘飘的,好像整个屋子都在晃动,不由得用一只手扶住了沙发。
“还不行啊。我总感觉这间屋子像浮在天上似的。”“
哎哟,你看。别再勉强了。”
“不过我的心情还好,非常想见见你主人,表达一下我的万分谢意。”
“不,不需要。主人现在不在家。”
此时明智终于注意到这间小屋的结构好像并不一般。“怪了,这房间里一个窗户都没有吗?所以白天也要开着灯啊。真是好奇怪的屋子啊。现在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
“晚上。现在刚好是八点钟。”“几号?”“十一月,十七日。” 姑娘回答完,用手掩着嘴不出声地笑了起来。“我到达上野车站是十六号的晚上,就是说睡了一整天吧。”
好像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感到说不出的奇怪。这位姑娘奇怪的亲昵、没有窗户的房间以及过了好长时间头还在发胀。这房间的不安定感让他觉得非常的不快。
“这房间到底是几楼?”明智忍受不了,问了这个奇怪地问题,“感觉就像在很高很高的塔顶上。莫非真的在高层建筑上?”
“或许吧。”姑娘仍然是神秘地笑着,“不过,这里住的还舒服吧。主人让您在这段时间里,心情尽量放轻松些。有什么要求您不要客气,尽管提出来好了。比如饮食什么啦。”
姑娘用眼神瞟了一下硬盘上麦片粥的碟子。“留我在这儿?不是开玩笑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明智吓得目瞪口呆,感到莫名其妙,一切因果关系都颠倒了,简直是无计可施。“不要那么着急嘛。最好什么都不想。”姑娘宛如在安慰精神病患者一样,稍稍摇了摇头。
“我一会儿再来。或许不合您口味,请慢用。”
姑娘好像要躲开,打开了门。
明智大惊,“请等一下,请等一下。”
他大叫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追了出去,可是走了五六步远,在门口处抓到已到了走廊上的姑娘的袖子时,突然不由自主地、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一下子摔倒在地。
“哈哈……所以说,你要好好呆着,不要乱动。”门关上了,门外传来了姑娘银铃般的声音。
一看,自己的脚踝被拴着一根细长的锁链,锁链一头固定在房间正中沙发下的地面上。就是说,他像动物园里的熊一样,走不出锁链画出的圆圈。
混蛋!得救一说完全是一派胡言。这里不就是敌人的巢穴吗?这真是太有趣了。明智知道真相后,不仅没有失望,相反却激发出他强烈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