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望帝归所说九子方位,离他们最近的就是三子嘲风,就在皇宫大内之中。嘲风是祖龙和凤所生,乃是天地间的鳞虫之长。九子中只有他有翅膀,凡他所在之处威震妖魔,身份又极其尊贵,所以常驻皇宫,自己好险又好望,常蹲在宫殿角上看皇宫内外。
伍缘拉着齐林就要进故宫,齐林不好意思的哎哎半天。伍缘这才想起来,齐林衣服碎成了布条。路上行人对他有的笑而不语,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齐林本就好面子,唤来青羊取了行李,找了件衣服,躲进厕所换衣服去了。伍缘见他那狼狈样,大笑起来。
齐林换好衣服,伍缘还是笑得停不下来。齐林心里很是担心伍缘的身体,一再嘱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用北斗弓,伍缘一个劲地说知道了。
两人一起进了故宫,伍缘依旧东看看西看看,没见过紫禁城,哪都吸引人。齐林告诉她,太和殿屋檐角上第二个便是嘲风的塑像,望帝归所说他极有可能就依附在自己的塑像上。
两人来到太和殿,人头攒动,参观的人太多了。二人商量等到故宫关门再慢慢寻找。故宫5点就关门,二人眼见时间差不多随着人流就先出去了。
五点过后,故宫准时关门谢客。这两人骑着青羊,悄悄蹲在门边,趁着关宫门的一刹那冲了进去。伍缘笑眯眯的对齐林说:“青羊真好,自带结界,都看不见我,你说我要是来个顺手牵羊,他们也不知道啊,哈哈哈!”话才说完,青羊一把把伍缘掀翻在地,伍缘疼的直叫唤,眼泪都出来了。齐林赶紧下羊扶起了伍缘,轻声说:“这两只青羊都是受过老君点化的神物,岂容你干这些坏事,摔疼了吧。”
伍缘起身,揉揉屁股,对着青羊一拜说:“对不起,羊儿,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打算偷东西,我保证以后这种心思都没有。”单角青羊这才让伍缘又上了羊背。
两人围着太和殿四角转了数圈,对着嘲风的塑像呼喊,念咒,贴符都无用处。齐林提醒伍缘试试二郎神给的万灵锁。伍缘翻出腰带,念叨:“急急如律令,万灵锁其中,着!”
万灵锁直奔殿角而去挂在嘲风塑像上。毫无动静。
伍缘有些气垒,坐在羊上不出声。齐林又试了些别的方法,也毫无用处。日渐西垂,没一会儿天就暗了,两人没法子,决定先在故宫里走走,看看还有别的线索。
两人从太和殿逛到乾清宫再到坤宁宫,一路来到御花园。借着月光,看着遍地花开,仿佛身处仙境一般,又想想旬月来的不易,九死一生,二人感慨万千。齐林两个坐在御花园钦安殿的台阶上,齐林怕伍缘着凉,找了一件外套给伍缘披上。伍缘正看着美景,被齐林披上外套,先是惊了一下,脸就红了,还好天黑齐林没看见。伍缘说:“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齐林悄然坐在伍缘身边轻声说:“一直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你爸妈在老家吗?”
伍缘摇摇头:“我没见过爸爸妈妈,是爷爷把我养大的。听爷爷说,我出生几个月的时候,爸爸妈妈出了一场车祸,都没了。”伍缘有点黯然,齐林连身说着:“对不起。”“没事,习惯了。5岁开始我这右眼就开始泛黄,7岁那年村里来了个算命先生,非说我是什么角木蛟转世,天煞孤星,要害死身边所有人。全村人都不敢接近我。前些年爷爷去世之后,我在这世上再无牵挂了。如今啊我就想救我师父,我也能有个盼头。”
齐林心里五味杂陈,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递了块手帕给伍缘。伍缘用手轻推说道:“放心啦,我没事,我才不会哭呢。这就是命吧。你不会推算吗,怎么推不出我的过去啊?”
齐林说:“我啊目前只能推演人往后的事情,趋吉避凶,推演以前的事,我还没那本事。”
伍缘喝了一口水问:“你呢,爸妈呢?”
齐林脸色一变,猛喝了一口水沉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都在,都好得很。不过我已经有20年没见过他们了。”
“啊?为什么啊,你们茅山不让人回家啊?”
齐林又是一阵沉默,再次艰难开口:“我家还算富裕,在当地也小有名气。我十二岁那年,母亲得了一场怪病,全国大大小小的医院都不能确诊,浑身滚烫,难以近人。我叔叔介绍了一位道士,就是我师父。师傅来了之后只提出一个要求就是将我带走,父亲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当时为了救母亲,恳求父亲让随了师傅上山。说来也怪,我自从上山后,拜了师傅,父亲电话告诉我,母亲在我离家两天后便痊愈了。师傅告诉我若想让全家安稳,就不要去见父母。几次父母来茅山看我,我都闭门不见,一个人躲在房门,等他们走后,我才敢放声大哭。”
“你师父没告诉你,你妈妈到底什么病吗?”
“没说,我也不敢问。”
伍缘也不再追问下去,她懂齐林那种见不到父母的痛苦。
齐林起身去了洗手间,伍缘一个人在御花园里赏花,看见亭子里有口井,借着月光往下看。伍缘惊叫一声起来。这一下惊动了故宫警卫部队,齐林飞奔而来,拉着伍缘就躲在了御花园假山里面。这时候已经来不及唤青羊来了。警卫部队士兵把御花园团团围住,打着手电就找起来。没多大功夫就发现了伍缘和齐林,两人被带到了部队的值班室。
“说说吧,怎么混进来的,想干什么!”走进来一位士官。
“这位领导,我们啊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我答应带女朋友来看故宫月亮,就悄悄地躲起来没出去,还望你们见谅。”齐林笑着说。
“这是你女朋友啊?”士官一指伍缘。
“谁是他女朋友。”伍缘急忙否认,齐林连忙踢了伍缘一脚。
“我没答应,我不是她女朋友。”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男女朋友,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大叫大嚷的?”士官问道。
伍缘招招手,示意两人都凑过来说:“我刚才在御花园的井里,没看见我的倒影,倒是看见一个头戴清朝头饰的骷髅,可把我吓死了。”
士官声音略带颤抖地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也碰上了?”
齐林面带疑色问道:“听说故宫五点准时关门,就是因为闹鬼,难道是真的。”
士官收拾了一下表情说:“好啦好啦,我是唯物主义战士,才不信这些神神鬼鬼,天色不早,你们出去也麻烦,就在这值班室委屈一下。下次可不许胡闹,偷跑进来,小心鬼给你抓了去。”说完头也不回地就出了门,还将门从外反锁上。
两人见他出门,偷偷听他对外面的士兵说:“又来了,都回屋休息,别开灯,别出声。”
过了十分钟,外面一点声响都没有了,伍缘轻轻推门,推不开,两人一商量还是决定赶两人还是决定逃出去,趁着人少,警卫部队又睡觉了,趁此机会找嘲风。齐林用手一指锁,口中默念解字诀,“开”。锁开了,两人发现竟然连站岗士兵都不见了。唤来了青羊,二人上了羊,继续寻找嘲风。
两人出了御花园,往漱芳斋的路上走来,阴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就听得一阵哭喊声,声声渗入,哭得凄凄惨惨。伍缘对齐林说:“刚才那个当兵的说又来了,看来这闹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开阴阳眼,看看去。”
齐林拦下伍缘:“不必了,她们根本不想躲着我们,我看得见。”
只见两队人马一对宫女打扮,一对太监打扮飘到了她们面前,齐林赶紧拉着伍缘躲在一旁。
齐林掐指一算,今天是癸亥日,阴气极重,如今又是子时三刻,月被云遮之时。齐林提醒伍缘小心,恐有恶鬼伤人。
两人身旁阴风惨惨,逼得人冷如寒冬,伍缘冻得瑟瑟发抖,时不时远处还有凄厉惨叫之声,十分恐怖。此时宫中就像前清宫殿一般,宫女太监的鬼魂鱼贯地从井里爬出,列成对,穿行不绝。各个举着旧式灯笼,灯笼里泛着绿幽幽的光,两旁侍卫林立,各个披坚执锐,跨刀驻枪。再看各个鬼影,淹死的吐舌、吊死的断颈、毒死的面黑、砍死的缺头,缺胳膊少腿的更是数不胜数。飘着的,走着的、爬着的各司其职,仿佛生前干着什么活,死后还干着。
伍缘想打招呼、齐林拉着她牵着羊示意悄悄过去,切勿惊动鬼魂。待到一队巡查侍卫走远,二人骑了青羊准备从神武门出宫,本以为鬼和人一样看不到青羊,谁知二人刚上青羊,蹄声四起,惊动了大内侍卫,无数鬼魂将二人团团围住。侍卫们大叫:“有刺客!护驾!护驾!”
齐林当机立断,让伍缘在前,自己殿后。伍缘念起混元诀,骑着青羊准备冲出去,混元诀虽然让鬼魂无法近身,可惜实在太多,冲不出去。二人被逼的只得往回跑,伍缘对齐林喊着:“你快想办法啊,我们怎么出去啊?”齐林说:“我不是黄门弟子,不会捉鬼之术,水火都起不了作用,跑出去再说!”
两人骑在羊上拼命地跑,耳边风声呼呼地刮,伍缘对着齐林喊着:“你连魍魉都对付得了,这些对付不了吗?”
齐林边绕头边喊:“不行的,魍魉是具型鬼,还能对付,这些无形鬼,我只能抵御却伤不了他们。你快放吼!”
伍缘放出吼来,也只能抵挡快追上的侍卫,起不了根本作用。两个人骑着羊,后面追着成山成海的鬼魂,伍缘怕极了,伏在羊背上,任由羊跑着。紫禁城本就巨大,二人被追的早就不知道东西南北。
齐林手指前方说:“前面有门,先出去再说!”两人飞快向门口冲去,殿门早已关闭。两人赶紧下来开门,伍缘紧张得手都在发抖。两人怎么也抬不动门闩,齐林也是被急傻了,一拍脑门让伍缘让开,拿出符来贴在门闩上,喝声:“起!”门闩自动飞起,扔到了一旁。两人正准备出门,伍缘回头看了一眼,鬼魂们不追了,远远地望着。
齐林示意伍缘赶紧走。两人骑羊刚要过门,砰的一声,一道无形气墙挡住了去路,两人双双倒在了地上,青羊却是穿了过去。
伍齐二人赶紧爬起来,拍拍气墙,齐林摇摇头示意肯定出不去。青羊也进不来。
“谁都出不去!谁都出不去!”声音空洞,凄厉,听得让人头皮发麻,是个女鬼。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都不准走!还我命来!”又是一声凄厉的鬼叫。伍缘害怕的躲在齐林身后,紧紧地拽着齐林的胳膊。齐林心里也没底,一步步挨着往前走,眼前好像是口井。
两人走进一看真的是井,只不过这井四周都围着栏杆。“不要丢下我!不要!”
两人确定鬼声就是从这井底传出来的,齐林抬头看着无穷远处的鬼魂说:“看看这些鬼魂都站在三尺之外,不敢靠近,想必都惧怕这女鬼,也许就是这女鬼封了门,我们去看看吧。”伍缘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齐林连拖带拽和伍缘进了围栏,两人近到井边。伍缘没注意一脚踢掉了什么东西。伍缘正要低头看时,只见井里传来一阵冷笑:“哈哈哈哈哈,终于解脱了,都得死,都得死!”
齐林打开打火机一瞧,伍缘踢断的是个古锁,可能因为年久失修,轻轻一碰就断了。还没来及细看,井里飞出一个身穿旗袍的女鬼。
女鬼浑身发出墨绿色的深光,脸庞圆润,五官清秀俊美,白皙的脸上也能看出她的高贵气质,身穿清朝妃子的服饰,喃喃自语道:“一百多年了,本宫终于出来了。”
另一边的清朝鬼魂们,纷纷下跪,高声呼喊:“给珍妃娘娘请安!”
“狗奴才,见了本宫竟敢不拜!”珍妃厉声一指伍缘。转过头来看向齐林道:“瞧你倒像皇上年轻时候的模样,细皮嫩肉的,不如留下来陪本宫吧,哈哈哈哈!”珍妃落地走到离他二人一尺地方。
“哎哎,你别打他主意哦。”伍缘拦在齐林身前。齐林侧着头看着伍缘。
“哟,还是对小情人!本宫最讨厌有情人了,想当年本宫坚定不移地支持皇上变法维新,结果呢,八国联军一打进北京,他就扔下我逃跑了。”珍妃一提此事,满脸的怒气。
“我才不是他情人,我是担心你口味太重,这么丑的男人你都要,老巫婆!”伍缘话一出口。齐林和珍妃异口同声地说:“你说什么!”
“谁长得丑啊!”
“谁是老巫婆!”
珍妃勃然大怒:“来人啊,给我抓住他们,撕碎他们!”
众鬼魂得到命令一拥而上,齐林结印在手,坎卦起水,形成水盾将二人包裹在内,鬼魂无法近身,伍缘放出吼来,杀伤了一大片。但是宫中冤魂太多,无穷无尽。两人一时也无法脱身。
珍妃见奴才们无法突破齐林结印,决定亲自动手,飞身而起,示意众鬼魂退下。只见珍妃手掌发出紫色怨气,将齐林的水盾团团围住,越收越紧。齐林倍感压力,大声告诉伍缘,此鬼怨气太深,他就快撑不住了,让伍缘赶紧想办法走。话还没说完,水盾就被勒爆了。珍妃见状,伸出鬼爪,指甲足有20厘米长,直插二人咽喉。齐林紧紧地抱着伍缘,把她护在身下。
就在珍妃指甲离齐林不过半寸的地方,咔嚓,一声惊雷,一道闪电直劈珍妃,珍妃急忙收手,闪躲。接着连劈数道闪电,追着珍妃打来。刚刚那道无形气墙被一把桃木剑划开了一道口子,窜进来一位20岁年纪,身穿鹅黄道袍的女道士,一手摇铃,一手持剑。
珍妃被雷劈得无处可躲了,招呼众鬼冲向女孩。女孩咬破手指,掌中画太极,口中念诀:“雷公电母,速降神通,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雷霆万钧!”
万道闪电劈灭了大半鬼魂。女孩准备再来一次,解决另一半。伍缘心里知道这皇宫内多是冤死鬼魂,有心想帮他们轮回投胎,于是上前一把拦住她:“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也是冤死的可怜人,让他们投胎去吧。”
女孩甩开伍缘的手说:“你懂什么,你今天放过他们,他们再出来害人怎么办,他们本就该轮回,自己不愿意,听命于鬼珍妃,根本就不会理我们。”
女孩再起手,伍缘又拦下:“珍妃也是怨气所困,如果我能让珍妃投胎去,他们不也就散了吗。”齐林说:“是啊,这位道友,我们先解决珍妃就是。”
女孩叹声气,道声也罢。转过头来看向珍妃。
珍妃再次腾空而起,两手再发出怨气。女孩摇铃划地,立显震卦结印,万雷护体。珍妃的怨气不敌,女孩瞅准机会掷出桃木剑,一剑将珍妃插在了宫墙上。
奴才们纷纷上前救主,碰上桃木剑就灰飞烟灭,但是这些鬼奴才还是义无反顾。珍妃自己也是痛苦不堪。
齐林对着女孩道谢说:“多谢道友救命之恩,敢问道友道号,师承何处?”
女孩回礼说:“我叫诸葛涟漪,道号穗苏。师承一清先生,习黄门道法。敢问二位尊姓。”
齐林与伍缘自报了家门,诉说了故宫经历。
涟漪说:“我们还是解决了珍妃,再续道情不迟。”
珍妃被桃木剑插着左右动弹不得,仍不死心,不顾自身灰飞烟灭的风险硬生生地再众奴才的帮助下拔出了桃木剑。珍妃口中喊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周身怨气大盛,紫绿两气环绕,扑向三人,要与三人同归于尽。
伍缘拔出斩仙剑,念起混元诀,护住前面,稍稍挡住珍妃攻势。齐林和涟漪两人同时结印,涟漪在北,齐林在南,坎震都是重卦,又可相合,上坎下震,合成了屯卦。屯卦一现,云行于上,雷行于中,水行于下,屯力在二人手中,二人雷雨相加成牢笼,瞬间发出,困住了珍妃。珍妃纵有天大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涟漪说:“真没想到,我们两种结印还能组成新卦。不过这珍妃也真厉害,好大的怨气。”
齐林说:“珍妃当年也是可怜人,与光绪皇帝爱的如胶似漆,慈禧太后却不喜欢她。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慈禧不愿意带走她,又说怕她受辱,坏了皇家声誉,命令太监将其投入井中淹死。”
珍妃一听到慈禧两个字,又发起狂来。伍缘走到笼边,念起静心诀。珍妃渐渐安静下来,俊美的脸上流着泪说:“我当年为了皇上,不惜冒死顶撞老佛爷,他逃走时候却不带上我。慈禧,我恨她,就是因为皇上专宠我,冷落了她侄女儿皇后,她便嫉恨我,要置我于死地,我当时苦求不得,被扔井中。让你们看看我的惨状。”
珍妃现了真身,真是惨不忍睹,浑身长满绿苔,蛆虫爬绕。珍妃一把撕下面皮,一张面目扭曲被水泡烂的脸显露出来。在场的两位姑娘都惊叫起来,齐林都为之一怔。珍妃说:“你们说说,我能没有怨气吗!太后杀了我,心爱的人背叛了我,连这群狗奴才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在这井里修炼百年,奴役这些孤魂野鬼,封宫闭院,我要报复生人,我要活人都不得好死!”
伍缘说:“作为女人我真的很同情你。可是你想过吗,当年光绪皇帝已被慈禧软禁,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救你。他们重返北京后,光绪皇帝用了两年时间才求得慈禧同意将你打捞出来,安葬,给你封号。两年啊,他一个皇帝终日跪在门前,就为了你的尸体。这难道不是爱吗?”
伍缘停了一会儿,看着珍妃泪流满面,疯狂摇头,自知说的有用,接着话锋一转:“顺便提一句,你恨的太后老佛爷被盗墓掘坟了,嘴里的夜明珠都被偷走了,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珍妃眼中一亮,仰天长笑:“哈哈哈,慈禧慈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哈哈哈!”
伍缘说:“你不知道的事,我都告诉你了。还不如早去投胎,投个好人家,好好轮回去吧,也许在哪一世还能和光绪皇帝再续前缘,不是吗。放过他们这些孤魂野鬼,让他们也有个好归宿,也放过自己吧。”
珍妃足足冥想了有半小时,长叹一声道:“姑娘,你有一颗善心,刚才是你拦着那位才没将奴才们消灭。你说得有道理,如今我心结已解,我的皇上还是爱我的。也许我真的应该去投胎,去找我的皇上。留在这也是白费。若是每一位道士,都能像你这样就好了,上一次来的道士都不说话直接就封印了井口。我也无处辩白,哎。请二位道长放我出去,我想要去投胎了。”
可这齐林和涟漪也是第一次合卦,根本不知道如何解。两人研究了半天也想不法子,连珍妃都等急了。伍缘嘲笑齐林说:“你就是看见人家涟漪姑娘长得漂亮想多待会儿呗,臭不要脸的。”
伍缘当着涟漪的面嘲笑齐林,齐林满脸通红,走过去想打伍缘。三人站成一列,伍缘站在三人最上面,齐林从最下面移动过来,这一走刚才结印的卦象变了,成了上坎下震,变成了解卦,登时云散、雷收、水住,珍妃出来了。
珍妃道了声万福,就要引着众鬼魂投胎去了。
涟漪说:“慢着,我请土地来,带你们下去,否则你们也进不了幽冥界。”
涟漪口中念诀唤来土地,领着珍妃等众先去城隍庙挂单,在等黑白无常来收魂。
本方土地来了之后看见如此众多鬼魂吃了一惊,再问知道都是故宫闹鬼的鬼魂,笑盈盈道声:“功德无量!”
珍妃的贴身太监,奴婢纷纷给珍妃下跪,请娘娘保重,虽被奴役多年,但是众鬼依旧对珍妃尊敬有加,只为报答珍妃生前之恩。珍妃动容落泪,许愿来世再见。土地把个牵鬼绳一甩,绑住了所有鬼魂,就要出发。
还未出发之前,伍缘想起来问道:“众位,可曾见过龙之九子的嘲风?”
此时一个有个身穿大太监衣服的鬼魂站出来说:“听前朝的鬼魂说过,嘲风不喜我大清朝的皇帝,认为我等是胡人,不愿呆在宫中,就跑到后面煤山上,守着崇祯皇帝去了。”
齐林一拱手:“多谢指点,不知你尊姓大名。”
“奴才安德海。”
“乖乖,又是个名人!”
众鬼都去了,故宫从此再无闹鬼之说。
爱穿百年仍不忘,怨气千年终解愁。不知伍缘能否寻到嘲风,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