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朋友是命运强塞给你的。就好像大年初一你去拜年,摇着手说了半天不要了不要了,可最后还是被塞了一个红包!
我的朋友刘大脸,顾名思义,这个响当当的江湖诨号源自她幅员辽阔的“面子”。相传苏小妹讽刺哥哥苏东坡脸长,吟出一句“去年一滴相思泪,至今未流到腮边”。而刘大脸的“面子”也算是不负“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恢宏。更戏剧化的是她父母琼瑶剧没少追,给她取了个轻盈玲珑的名字——刘新月。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大佐,一个谦逊又不失风骨的名字,生生被那些文盲喊成了“李大嘴”。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李大嘴”还是要比之前的“日本鬼子”好听多了,至少没有伤害到民族大义。久而久之也就这么默默接受了这个外号,谁让我是个有民族气节的人呢。
我和大脸是好朋友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既定事实。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毕业以后又一同回到家乡这座准二线城市工作。别人都说这就是缘分,叫两个人的生命轨迹能有这么多重叠。可是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除了那么一点点所谓的缘分之外,其实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必然性。
首先,我们的母校某某市第二中学,是一所非著名非重点普通高级中学,师资力量一般,校园建设一般,高考成绩一般,唯一的亮点就是管理还算严格,学生全部住校,半军事化管理。所以来这里就读的学生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成绩不好但家境不错,一些要求成绩的重点学校去不了,家长就花些钱把孩子扔到了这里,高考成绩什么的也不重要,就是图个省心;另一种是成绩不错家境一般,中考成绩中上游但去不了重点高中,家境一般出国更是没有指望,这所学校管理不错,还承诺高额奖学金,当然成了这类人的不二选择。我和大脸能成为高中同学,也就是因为她是第一种人,而我恰好是第二种。
其次,要谈谈我们的另一个母校,东北某市医科大学某二本学院。为什么我们能在这里再次相遇,其根本原因就是我们两个的高考成绩旗鼓相当。大脸虽然对于学习没有什么热情,但并没有智商上的缺陷,甚至说在某些学科还是有不俗的表现。而我即便是为了奖学金努力用功,可还是遇到了智商的瓶颈。所以高考成绩也只是五百多个零头,可供选择的学校也就不多了。可谓是同病相怜,老师让五百零几的我和四百大几的大脸多交换一下信息,共同研究一下填报志愿的事,最后我们两个大致相同的填写了志愿表。唯一的不同在于她是洋洋喜气,满脸的拥抱新生活,我是郁郁寡欢,一心的前途莫测。最终命运没有出现惊喜,我们两个走进了同一所大学的不同专业。
大学生活弹指一挥,转眼就是离别,毕业走出学校那天,我和她都哭的好惨。有对同学朋友的眷恋,有对这片土地的感念,但更多的是对于这段时光的祭奠。“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泪眼婆娑的我在悲伤眨眼数年,再也回不到从前,我不是过去的那个我,也不是期望中现在的我。
回到家乡,我和大脸都面临着找工作的人生选择,相比之下她的家庭优势就显示出来了,她在医院当院长的爸爸已经为她做了安排,回来之后就到一家三级医院上班,拿的工资没法和临床的大夫相比,但好在也算是清闲,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应该是理想的工作了。而我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除了催我赶紧找对象以外,对我的人生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我四处求职四处碰壁。大脸甚至给我打电话,说让她爸帮我安排到医院里工作,可我还是拒绝了,不全是为了面子,还是因为那份安稳的酬劳,她的家境可以接受,而我需要更多的原始积累来改变生活。几经波折,我来到了现在的这家医疗器械公司工作,薪资可观但是工作会辛苦很多,全国各地的跑。刚开始干的销售,可是因为我笨嘴拙舌,不会巧言令色,又转到了技术支持部门做了售后服务。一个学医的活生生被现实改造成了一个工程师。
生活渐渐步入了自己的轨道,我和大脸虽然居住在同一个城市,但是见面的机会也并没有多少了。更多的是在微信里的互动,因为全国各地的出差,我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她的代购,还是不收费的那种,主要是代购一些当地特色的吃喝。
大脸:大嘴,你又出差了?
我:是
大脸:去哪了?
我:南宁
大脸:奥,那离南京不远吧!南京的糕点特别棒(一串好色的表情)
我:南京在江苏,南宁在广西,离着老远了……早就让你地理课别老吃瓜子了(流汗)
大脸:那广西有什么好吃的啊?(一串好色的表情)
我:(白眼)
大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大笑)
大脸:我去机场接你吧(大笑)
大脸:记得买好吃哒(大笑)
大脸:奖励你一个妈妈的吻(大红唇)
……
这种电信诈骗案件这两年在我身上发生了无数次,我都觉得中国的法律体系太不完善了,为什么这种熟人作案的典型案例不能立案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