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行的途中,夜华,某位一个骗过夜华很多钱的骗子(为了方便,我们就叫她“骗子”,同谋者难得在一个秘境中的国度相遇。
他们互相嫌弃,,看起来谁都看不上谁,但谁都没有真的离开谁。这让人不禁怀疑:夜华当年被骗,是不是也带着点“自愿”的成分?
夜华:“分明是命运的羁绊,甩不掉啊!为我发声啊!”
经过天幕的介绍,历朝历代也知道这世界上有很多的秘境。
这些秘境的独立在时间之外,隐藏着无数超凡者的机缘。也正因如此,凡人世界中看不见的能力者,多半都曾涉足这些神秘之地。
此行,他们要寻找某件极为重要的东西。三人制定了一套又一套复杂到连地图都看不懂的计划,但实施起来总是困难重重。
就在众人头大之际,夜华淡淡地说:“我来处理吧。”
令骗子惊讶的是——她这个在秘境中拥有一定地位与特权的“本地人”都束手无策的难题,夜华却轻易解决了。而这,靠的是夜华在秘境中经营已久的庞大情报网——一个由死侍组成的组织。
骗子:震惊,疑惑,不解。
他们离开秘境后,三人坐在沙漠中仰望星空。同谋者率先开口,问出了骗子的疑惑:“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夜华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只在你们国家这样搞过?”
夜华曾踏遍无数秘境。若不是偶尔“迷路”走反了方向,他也不会把几个月的行程走了一百多年。
这话有一定道理,但是鉴于夜华一直拒绝承自己走反方向的缘故,这话水分很高。
夜华拢了拢袖口,眼神淡然,像是在对星空说话:“我可不是走到哪儿都闹事。只是有时候,人总得留下点……痕迹。政治的本能,懂不懂?更何况——”
他顿了顿,唇角含笑。
“有了超凡之力,权柄这种东西,它自己就上门来了。”
同盟者和骗子同时望向他,眼神中写满了“我们不信”。毕竟他们就是那“政治本能”的受害者。
夜华的意思很明显。他在同盟者的国度玩政治,搞革命,在其他地方自然也留下势力。他甚至不介意讲讲那些旅途中的故事——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一次“屠龙”。
“我曾在一处秘境中,杀过一条龙。”夜华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讲一个雨夜故事。
“那是一片沉睡在冰原与雪岭之间的国度,传说有龙栖居其巅。可惜,那国的子民早已将传说当作旧日童话,信者寥寥……”
长夜雪落,旷野沉沉,夜华和他的同伴一行人踏破无数艰险。林中有妖,岭上有魅,曾与冰火缠斗,与死神同路。
龙终于现身,身形如山,金瞳似日,鳞甲反映万象。天地在它面前都微微震颤。
“那是一场苦战。”夜华目光微敛,“龙血如旭日初升,金光四溢,溅洒长空,照亮我破败的衣袍。”
他沉默片刻,仿佛那剑仍在手中。
“最后,我一剑斩下它的头颅。”
那剑,是他自打出生以来最重的一剑。
龙血金黄如日光,喷洒在晴空之下。
……
他拖着龙头踏入那座城市。千万人惊惧仰望,惊艳、痴迷、敬畏,像潮水一般,从城门涌到广场。那一刻,无人言语,只有风声吹拂战甲。
“我将龙首摆在宫门之外。”夜华轻声道,“他们不信传说,我便让传说走进现实。”
他收剑立于高处,俯视众生,眼神里有了光,是回到了那年的轻狂。
“那一刻,我似乎真的爱上了——冒险。”
可惜,那片土地的国王并不配合。他要夜华献上龙头。
“若他愿跪地认错,我们也未必不能做朋友。可惜他不识趣,非要起兵围我。我不愿杀戮,便应了他一场决斗。”
骗子在一旁挑眉,冷哼一声,神情写满“你继续编”。
这段话他一点都不太相信,夜华一定过分美化了。
夜华看都不看她,只淡淡一笑,像个从英雄史诗中走出来的人。
他们的王在我面前倒下了。
夜华高举染龙息之气的长剑,阳光穿透乌云,照在他肩头。人群如山呼海啸,万民欢腾,那是这片土地从未有过的时刻—凡人,竟能斩龙登座!
不久之后,那硕大的龙首被安置于夜华之背后的宝座之上,仿佛天命加身的徽记。民间匠人挥笔如飞,宫墙之上镌刻出壁画,一笔一划,都记述着那一剑划破神话的光辉。
夜华,斩龙者,凡世之主。
天幕下:
秦始皇难得拍了拍扶苏的肩膀。
扶苏:(⊙ω⊙)终于有一次未来的我没有背刺我,竟然有点不习惯,不会后面还有什么吧……
天幕上:
夜华端坐宝座,手中长剑在龙息中百炼千锤,锋芒尚存神性的灼光。他的正统性无可置疑:民心所向,神迹为证,王位自然而至,政权更替如水行云,不费一兵一卒。
他提出了一条又一条颠覆旧制的法令。那些曾被一票否决的理想,如今,无需辩驳,无人反对。
“我主既斩龙,天下之事,又有何难?”
众臣如痴如醉地仰望那颗龙头,那曾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异兽,此刻却静静伏在宝座之后。而将它斩下的人——正坐在他们面前,引领万民走入新时代。
不就是军功不再由贵族垄断?
不就是摊丁入亩、户籍平等?
不就是废除世袭、开放试举?
不就是再无皇帝……
天幕下:
秦始皇听了这番话,脸都气黑了。
扶苏:来了……
人人平等,废掉尊卑有序……天下大同,古人都不敢相信的那种,得罪了所有阶层,太理想了啊!
扶苏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被骂的有多惨,但这很夜华不是吗?
扶苏以躺平。
天幕上:
比起挥剑斩龙,这些改革,又算得了什么?
古老的枷锁被悄然解开,新生的律令如晨光洒落田野。街巷里,笑声多了,市集繁荣,饥童不再啼哭。
人们向我祷告。他们在神殿、在田间、在集市、在风雨中跪下。再起身时,眼中燃着火一样的光,那是信仰,也是希望。
要注意,以上全是夜华对自己经历的描述。
“这世上,从来没有这么顺的事。”夜华笑着说,“若不是心念旧土,想要落叶归根……我真舍不得离开。”
天幕下:
扶苏:这就对了。熟悉的味道。怎么会没有背刺呢。
天幕上:
同谋者静静地听完,终于开口。他说话慢,却很清楚。
“我相信那位王会提出决斗的。”
他说这话时没有丝毫讽刺,甚至带着某种钦佩:“能做国王的人,骨子里多少都有点战士的骄傲。他明知道自己赢不了,也会选择亲自应战。”
“那一剑落下之前,他或许是世人眼中的失败者。但在那一刻,他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堂堂正正地输了。”
同谋者顿了顿,看着夜华。
“我能理解他。”
“像我们这样的人,太清楚‘声望’意味着什么。夜华屠龙的事迹一旦传开,这世上就容不下两个‘主角’了。他当然忌惮,当然恐惧……可他也太骄傲,不屑用毒酒,不屑谋杀。那就只剩一条路。”
“战士的最后尊严,是以刀剑分高下。败了,正好,也是种解脱。”
他说到这儿,笑了。
“这就是那个国度的正确运转方式:靠个人魅力来更替王朝。”
“没有议会,没有神谕,没有天命——只有一剑,一头龙,和一个让人无法否认的事实。”
“一个人,光凭他是谁,就能压垮所有反对者;光凭他说了什么,就能改写法律;光凭他站在那里,百姓就觉得他能带领他们走向更光明的未来。”
“这不是什么制度的胜利,也不是正义的胜利。”
“这是威望的胜利。”
“这是英雄的国度。”
他看着远方,像是在思索什么,又像是在审视夜华——那个他不喜欢,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有点东西。
骗子双手抱臂,冷笑一声。她觉得夜华是个战力爆表的疯子,政权根本不是“敬服”来的,而是“恐惧”下的妥协。她甚至怀疑历史书都是夜华亲手写的。
一想到是这么一个家伙书写天书,他就对史书的真实度抱有悲观看法。
谁会把一颗喷着金光的龙头摆在街头就拜呢?
那不过是一个拿着传说生物脑袋的疯子,从巷口走到皇宫,人人不是崇拜,而是吓得魂都没了。你以为他们跪下是信仰?不,是恐惧。
她摇头,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绝望:“更别说什么‘皇帝为战士骄傲’了。打个比方:你们的国家忽然蹦出一个别人眼中武力值爆表的怪物。他先是用一剑捅死传说中的异兽,然后再一剑砍翻你们的国王,接着‘嘿,我来统治这个国家啦’,你能反?敢反?旁边的龙头还死不瞑目呢!”
至于皇帝这么想的。
是英雄情结,还是近卫都被吓傻了,只能自己上单挑收买人心,谁知道呢?失败者是没有资格讲述故事的。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一个能一剑干掉巨龙的人,你敢赌他能否一剑干掉百万大军吗?
这根本不是‘尊严’或‘英雄精神’,而是赤裸裸的恐惧统治。
在骗子看来,这种所谓‘英雄造王’的传说,背后只剩下铁与血的压迫。没人是真的崇拜,只有被吓傻了的平民;没人是因为信念,只有为了活命才跪下。
同谋者崇尚个人魅力与武勇,以“决斗”“荣誉”构建正当性,认为“战士的尊严”“英雄造王”是最高法则。
骗子强调权力根基是畏惧。因为畏惧才会尊重。民心是恐惧,不是信仰,并认为“英雄神话”不过是暴力与压迫的粉饰。
好一个中西文化差异。
天幕之下,不同国度的武夫、官员、商贩们众说纷纭:
有人赞颂夜华的英勇与改革;
有人质疑其统治基础是否稳固;
有人担心他离去后国祚不稳;
也有人讽刺说:“夜华这一走,他是回家了。但要是没下一条龙,这个国家可就完了。”
项羽:“敢问诸君:若没有那柄斩龙之剑,谁能撼动万年传统?”虽然他厌恶赢室,但以一己之勇,撼动贵族特权,戳破旧秩序,斩断束缚黎庶的枷锁,这的确值得歌颂。这种‘决斗’非为私怨,而是天命与荣誉的较量——是昭告天地:英雄当立,天下方可焕新。
朱厚照:“哇!咱也要斩龙。咱也要冒险。”
韩非:“呵,这所谓‘信仰’之下,不过无形枷锁。百姓跪拜,非因信仰,而因惧:惧那龙头血色,惧那一剑斩落王者的威压。‘决斗’成了幌子,实际不过是赤裸的权谋——让人唯恐惹怒这位新王。所谓‘英雄’,终究是血与恐惧堆砌而成的谎言。”以法治国,深信人性本恶,权术与威慑才是维持秩序之道。
姜子牙:“英雄之道,自古亦有。古之姜太公钓于渭水,待时而动;今之夜华,斩龙于大庭,以武立威,即是化身苍生所望的‘神迹’。他无需长篇驳辞,只以行动昭示——权柄源于能力,尊崇铸于信仰。”
商鞅:“哪有那等童话?他所到之处,商贾皆闭市。行路之人,辄有宵小窃贼,却无人敢起。传说被他演绎成了活剧,把民心当作棋子操纵。真要长治久安,何不以法度为先,以仁政安人?”以法治国,惩诈威吓,这后世之君深知“恐惧”作用于民心啊。
荀子:“仁政?法度?若无人信服,法律如何落地?当夜华屠龙之时,无需律令,无需谕旨。只一剑,便将‘可能’化作现实。那一击,比千条律法更能震慑人心,让变革从恐惧中破土而出。”
孔子:“君子不以威臂制众。真仁政,理应生于说服与教化,而非巨龙之血。恐惧只会换来短暂服从,待英雄远去,乱象复生。若无稳固制度,‘辉煌’终成泡影。”
李世民(年轻版):“但当今乱世,岂能徒守陈规?若非先行者以血与勇示范,哪来后继者之榜样?夜华的传奇,或可激发更多有志之士,去破旧立新。”
李斯:“空谈榜样,怎抵柴米油盐?若夜华不在,谁来守江山?‘英雄’一旦离去,民心亦随之飘摇。我们岂非又归于弱肉强食?”
不过,天幕上的人很快又被夜华的下一句话吸引走了注意力。他说:
“其实啊,我知道有些地方,或许也能屠龙。”
是的,同谋者的思绪一项跳脱,比较听夜华讲史诗,他更在意的是夜华屠龙竟然没叫他。如此有意思的冒险,夜华不厚道啊!
夜华表示那时他也不认识他啊!虽然认识也不叫这种不听指挥的就是了。
最后,被烦的不耐烦,夜华动用祀之权柄寻找有意思的冒险。
他开始描述其他秘境——妖精的王国、幽灵的船队、冤魂的委托,深海的宝藏,迷雾的秘密,每一个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刺激、神秘、离奇,且将收获颇丰。夜华承诺只要同谋者别闹事,他回家一趟就和天幕一起去冒险。
同谋者跃跃欲试,计划着下一场冒险。而骗子则考虑先送夜华回中原,“不然这个家伙到处搞事怎么办?”
这话一出,天幕下又炸开了锅:
“作为皇储,他该这么乱跑吗?”
“这是不是不务正业?”
“天子之身,当慎危墙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