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孤叶寒枫
见字如面,自辞去踏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已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度过了多少天。人说,看多了海想见人,看多了人想见海。在鹏城这个只知春夏,不知秋冬的城市,格外想念故乡穿着厚实,在冰天雪地里,欢呼雀跃奔跑的冬天,因为那毕竟是我们,逝去的童年。
最近懒癌缠身,诸事都提不起兴趣,本提醒着自己2018年一定要写完此文,却拖拖拉拉的拖到了今天。依稀还记得2015年的这个日子,我在南昌对着身边的朝哥,老黄,平哥等一行朋友说道,希望咱们多年以后,还能记得今天这个日子。若干年后的我们,也能把自己所在的那天,和今天做个对比。那天我们坐上了南昌开通的第一条地铁,体验了遨游太空,在秋水广场等待新年的钟声,最后大家在方糖ktv跨年。
而2016年的今天,我是在老家鄱阳陪着父母度过的,那天是自我初中以来,在家度过的第一个完整的元旦,但因白天帮着新房粉刷太累,和父母互道晚安,早早地便睡下。那是告别学生生涯和父母聚少离多的日子,却又仿佛是工作生涯,和父母更长离别的开始,个中滋味点滴在心头。
但2017年的这天,我却是在大家所熟知的申城,亦或是你们口中的魔都上海度过的。那天天气很冷,可却依然挡不住申城人民跨年的热情,我和在上海实习的表哥,早早地便相约外滩,漫步在《情深深雨蒙蒙》中依萍纵身跃下的外白渡桥,再次感受了黄浦江上的轮渡,最后一起默数新年跨年的钟声,那是我在上海度过的第一个元旦,但也竟成为在蓝海度过的最后一个元旦。
时光本无心,光阴本无情,听故事的人成了讲故事的人,讲故事的人成了故事里的人。2018年的元旦,我和两位高中挚友——飞机和涛爷,因为距离较近,相约远在离家九百多公里的东莞,互相打趣着一起爬上观音山,在松岗市场的烧烤摊,吃着烧烤喝着啤酒,打趣的感叹道,真的生不逢时,东莞这么好的地方,哥几个还没被一条龙服务过,就啥都没有咯。有一哥们此时刚失恋,在半醒半醉下,发了这样一条动态,去东莞游玩,半夜肚子饿了,打电话问前台有没有快餐,从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惜除了我们几个,他的评论下无人能懂,除了有趣更多是无奈。最终三个大老爷们,开了间30一晚的宾馆,一副斗地主,决战到天明。
从高中到现在,我们几个真的算是患难之交,见过对方在闪光灯下的模样,也知道最不堪的彼此,所幸一路走来,彼此都还在。
三年的时间,让人觉得很漫长,又很短暂。回过头一看,却已经是人事渺茫。朝哥因为身体原因,辞去了辅警工作,回到了鄱阳老家。w姐选择了继续深造,圆了自己的大学梦。平哥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继续干着自己热爱的保险事业。磊哥和我在同一座城市,却很少见面。D姐和C哥,我们彼此早已失去了联系。老黄也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岁月,终于觅得良缘。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也越来越能体会到为人父母的心情,试着和父母和解,抛弃自己内心对于父母的固执和偏见。不再为父亲儿时的体罚而怨恨,为母亲的唠叨,灌输一些错误的思想而烦恼。不再为父母的争吵而站队,试着彼此的立场上化解矛盾。
表哥毕业后去了南京,就职于一家科技公司,而我回到了深圳,也离开了曾心心念念的蓝海,面试了很多份工作,除了简历石沉大海,但更多的是自身素质与岗位的不匹配,对现实不满,但更多的是对自己不满,以致于曾经一度,喜欢热闹的自己,患上了人潮恐惧症。
在和飞机和涛爷聊过之后,他们也或多或少的会有这样的感慨,为什么大家过着过着,就变成这样了。
从东莞回来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室友每周固定做礼拜的举动,无形中启发了我。因为我们内心,缺少坚固的信仰。
有人说,所有的信仰,都是信仰内心中的那个佛,那是另一个你。所以我很喜欢最近看到的一段话:“我的精神分裂症已经好了,我和我都挺好的。”生命总是存在这样或着那样的悖论,那就把每一秒当做一辈子来过。时至今日,我依然喜欢在平静叙述之后,加上自己的肯定。无法四处获取他人的赞许,只能变着法支持自己。以致于在看过去文字的时候,我常常脑海中会冒出一个略微稳重的男孩,抚摸略微顽劣男孩额头的画面,那是一直存在于我成长中的画面,只有等这个人变得稳重之后,这两个男孩才会成为一个人,但我想,那一天也许永远都不会来。
——写于2019年1月1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