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来到奥克兰定居,每天早出晚归两点一线生活十分有规律。开始几年,岳父、母没有身份,奥克兰、上海两边跑,有时在墨尔本小住,儿子就在他们身边到处转。他们不在这边的时候,玲因在国内从未做过饭,都是把饭煮好,菜洗净,然后等我回来烧。几乎天天如此,倒也过得其乐融融。想起来也觉得奇怪,当初怎么就没在楼下两间空房招两个女留学生,陪陪老婆呢?可能一是经济压力不大,二是嫌麻烦吧。玲经常是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有什么社交,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在工厂上班至少身边还有几个年轻工友,加之胖老板说说话,久而久之习惯了,倒并没有觉得太乏味。
一天,一个来自云南的小伙子黄海军,带来一些沙蟹,给我们尝鲜。我问怎么回事?他说,用像簸箕一样的平口网,在Orewa浅海海滩兜来的。成百上千,吃不完。我一看可不,连孙子都捞来了,自然少不了。别看老板平时板着个脸,听罢也来了兴致,看周末晚上潮水合适,便约好一起去抓螃蟹,回来烧马来西亚咖喱给我们吃。
来到Orewa海滩,按照小黄教的方法捞了许久,一只螃蟹也没抓着。原来华人间疯传极快,来的人又多,没几天这一路往北直到帕希亚(Paihia)都差不多抓绝了。我们不甘心,一直捞到海滩尽头的礁石边,才终于抓到了两只礁石蟹。想ArmyBay礁石多,也不远,机会可能也多点。
果然,在潮水涨起来之前,我们抓到50来只,回家烧成马来西亚咖喱一大锅,就着红酒,大家吃了个饱,一直到凌晨才回家。
礁石蟹外观几乎和我们江南的大闸蟹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深红,肉质稍粗,略带甜味,就清蒸不用任何调料,吃起来也非常可口。
其实,我抓蟹的目的并不全为了饱口福,也主要为享受抓蟹的过程。因为这种蟹平常生活在海底的礁石缝里,不轻易露头,只有每年的夏季才会爬上礁石的海藻交配产卵。所以在退潮和涨潮之间是抓它们的最好时机,如果这时有月亮,那就更好了。因为它是红色的,很容易发现,你用灯光照定它,它一般就不会移动,你上前摁住,顺势用大拇指摁住两只大钳子,就算是逮到了。
开始时,我还戴着手套,后来嫌麻烦,也觉得不够敏感,干脆把手套脱了。尽管这样容易受伤,手上会划出许多伤口,但耐受不住猎获的快感和刺激,一年和朋友去抓个一两回。当被蟹钳夹住时,千万别急!忍住痛,你越想挣脱,它就夹得越紧,你松开手,它自然也松开了。
在新西兰除了抓螃蟹,挖贝壳,撬鲍鱼,岸钓也都很好玩。不过在进入海滩之前,一定要先留意标识牌注明渔获的数量和尺寸,万不可逾规越制。另外要注意安全,在西海岸岸钓,别看你站高在岩石上,离海面有点距离,不知道何时会突然一个“疯狗浪”袭来,须臾之间取你性命,这也不是没有的事。
当然,更有趣的还是乘船出海钓鱼,有很多门道探究。从饵料、鱼竿、钓勾到钓鱼技巧,潮汐,季节等等都十分讲究。
记得第一次坐船海钓,船老大是个洋人小伙子,他把船开到远海一停,说是带我们钓KingFish。八个垂钓者,分成两组,每人约20来分钟,不管钓没钓到,换下面一个人,这样倒也公平。轮到我下杆,良久感到有鱼咬钩,他让我换人,我很想再候会,但看他一副不容争辩的神情,只好认从。果然,排在我后面的女孩,才放下鱼饵不久就有鱼上钩了。一条Kingfish真的好大!
过后,小老大把船稍往回开,开到他认为钓Snapper的海域。可能他以为我们都是垂钓熟手,并没有教我们钓鱼的要领和方法,一群人钓了近两个小时,只钓到三条合格的,其余全是小鱼扔回了大海。我估摸着可能是我们的鱼饵放得太少,还没沉到底层,就被中上层的小鱼咬上了,所以钓的总是小鱼。于是就改放鱼饵多点试试,果然没多久就钓到一条够尺寸的。便将此法告诉身边的人,他也开始有收获了。船老大却又启动小船,带我们去钓Kahawai,结果到了那里,终究未能如愿,一无所获。想再回去钓Snapper已经太远了。
我们知道船老大经验丰富,什么地方、什么时间钓什么鱼心里一清二楚。小老大也是好意,要怪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再说,就这么一条小船,如果大伙七嘴八舌的,没个主心骨,那哪成啊!所以八个人,尽管有三人无任何收获,大家也并没有苛求埋怨,高高兴兴地与船老大道别下了船!
凡事开头难,以后出海,当然还是有一个不断学习,积累经验的过程,由于有了头一次的经验,毕竟顺手多了。
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告诉大家,新西兰的生活的确有些单调、甚至枯燥乏味,但逮着机会,就释放童心,投入地尽情玩一把吧!
为饱口福寻乐趣,夏夜潮退走礁石。
首次出海去钓鱼,上钩无数不度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