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并不用眼睛看我们
当你觉得自己不存在时，那么这就是你的第一次存在。因为意识不过是个人的替身，所以最伟大的人，是“无人”。 ——奥修
博韦教堂
有贫民去世
教堂的玻璃流出了血
为了触摸上帝的面庞
在法国的下雪天
和有月亮的晚上
光会透过玻璃照亮祭坛
建筑师们的指尖有
小幅的河流 森林 驯鹿
还有乐队 圣经
和最虔诚的礼拜
1284年拱顶坍塌
住在肮脏棚屋里穷人们
沐浴更衣
与牧师们一起
诵读冗长的赞美歌
博韦教堂彩绘玻璃上的图画
是为不识字的穷人而作的
时值十字军东征的黑暗征途
勇士们在高高的穹顶中殿
雕镂了天使
恶魔和叶形纹饰
献给洞察一切的上帝
狂喜的圣德雷萨
科尔纳罗家族分布在四周
天使用金箭刺穿了她
——心脏的狂喜
在一无所有的城市的夏天
紫色的花朵开满枝头带来了阴凉
时间抓住了弯曲的穹顶
救世主从绳索上下来
教我们诵念永恒的诗篇
死亡
黑死病流行时
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除了修建教堂
雕刻家和壁画家设计了美轮美奂的祭坛
圣母玛丽亚升入了天堂
死者倒毙街头无人理睬
仍与所有的生者在一起
像是一场小憩
年老的大鸟一头撞死在窗玻璃上
过路的人把它捡拾
埋葬。阿尔卑斯山的
乌鸫飞过白色的头颅
像吊丧
中世纪的暴徒
在大理石的浮雕上执行死刑
时间把它们锯成两半
干净利落
死亡被赞美
2016.1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