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回魂夜

这一天,我照常放学回家。走到家门口,就听到灵堂内敲锣打鼓的,似乎很热闹。于是走进灵堂,看到一个穿黑色袍子的人嘴里念念有词,绕着外婆的棺材转圈。

母亲看到我站在那边发愣,走过来说:“去洗手,回里屋写作业,今天吃饭会晚一点。”我问母亲:“这是在干什么?”母亲回答到:“这是阴阳,给你外婆做法事呢。”我想再多问几句,看到母亲瞪了我一眼,也就只能作罢。

回到里屋,不知哪里来的委屈感,莫名其妙的眼泪就往下流。脑海中断断续续出现曾经外婆的样子,忽然忍不住大哭起来...

外公似乎听到了我的哭声,进到屋中问我怎么了?我默不作声,只是哭。外公慢慢的对我说:“今天是头七了,明天就要给你外婆下葬了。”

我问外公:“那个穿黑衣服的人是干什么呢?”外公告诉我:“那个是你七爷爷请来的阴阳,说做法事对你外婆好,也是过去的讲究。从前家里走了人,也都是要请阴阳来的。”我似懂非懂的点头,也就不再多问了。

外公抱着我说:“你是不是想外婆了?”我默不作声,外公又说道:“或许今晚,你外婆会回来看你。”听外公这么一说,我又惊又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感情,居然又忍不住的流泪。

晚饭一直到法事结束才吃到,此时已经晚上9点多了。饭后,我继续写着作业,也忍不住的找借口去客厅偷听大人们的谈话。

母亲说:“师傅,你说我妈今晚会回来吗?”

“会的,明天下葬呢,今晚肯定会回来看你们才安心。”

“你们晚上如果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害怕,该贴的符我已经贴好了,你们别去动就行。其他的事情,顺其自然就好。”

母亲说:“行,那就麻烦师傅了。”

阴阳走后,家里也逐渐安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除了男性轮换守夜在灵棚,其他人该睡觉睡觉,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母亲和小姨的对话给吵醒。

母亲说:“你听到啥声音没?”小姨:“感觉好像厅里有好多人走来走去的。”母亲说:“不会是那个来了吧?”小姨:“我也不知道啊,姐你别吓我。”

突然间,房间里坏了许久的老钟突然整点报时响了起来。

“噹,噹,噹......”连敲了12下,吓的小姨尖叫一声“妈呀!”

母亲也迅速的打开了灯,一瞬间一切便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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