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城市中抬眼便可以看见梧桐花,我又怎能再将这份爱继续置于角落,纵然花期已过,我却再也不想任时光让其蒙尘。 ——题记
远处飘来一阵阵 清扬的乐声,我想那大概是横笛,它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笛声中的点点甜香,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激起一圈圈永不停息的思念。
是什么时候?几天前,几个月前又或是去年?只记得看到手机上一闪而过的新闻里出现了Y先生的名字,很惊讶的点进去,却不记得是如何看完报道。喜欢Y先生起源于那张脸给我的感觉,那张带皱纹的瘦脸,静静的笑着,像卢浮宫里蒙娜丽莎的微笑,只是这抹笑更加爽朗,饱含思念,倾泄于笔尖之下,流动在光阴之中。其次惊艳于诗,似是迎月绽放的白莲。“在海外,夜间听到蟋蟀叫,就会以为那是在四川乡下听到的那一只。”一张张邮票是一种又一种的惆怅情怀。“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我想,你便是那第三种绝色,你笔下的诗文在天地之间,绘出另一种颜色。
恍恍惚惚中,我在一片白色中找到了一抹奇异的色彩。病房里,一个小女娃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手背上打着点滴,一滴一滴不知疲倦的落下,床边的仪器也正有节奏地发出声响。白色的床,白色的仪器,白色的墙壁,白色的飘动着的窗帘,还有置身于白色中脆弱是小人。“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是一位老人,高瘦。他背对着我走向床边,我紧趴在房间外的玻璃上向里张望。只见那老树根般的手从衣袋里缓缓拿出一朵小花,消毒水的味道淡了。
没有任何停顿,那是梧桐花,这个老人是我的爷爷!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看着他将花放到女孩枕边。那一朵紫色的小花啊,浓绿的花托,一身柔软的绒毛。四片花瓣上的一缕淡黄,配着淡淡的紫,花朵深处一根根娇嫩花丝,悠悠的花香,整个房间都变得柔和了。他掖了掖被角,静静地看了一会便转身离开,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突然,他停下转向我,微笑......
一瞬间是什么轰然倾塌,我猛地转身,坐在地上紧紧的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握住那不断凌迟着心脏的利刃。我无法再逃避,那份对余光中的亲切感是因为你,记忆中满是你为数不多的笑,勾起的唇角带起一脸皱纹,花白的头发,在风中飘扬,我无法再忽略,每次离开时你眼中的不舍,我无法再刻意遗忘,我不得不承认,其实你都懂,而我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房内微风吹起白色窗帘,掠过女孩手中把玩的紫梧桐,一室芳香。我承认着我不敢触碰的事实,那死寂的白色中一点希望的紫色,是你带来的,而当初所有的冷淡都变成了现在无法遏制的爱与悔。终于,我不再自欺欺人。
遮天蔽日的浓叶,不算遒劲却也并不妖娆的枝干,我在这片浓绿中前行,于最深处寻得一抹紫色,只是蓦然回首,明明满树都是紫嘟嘟的梧桐花啊。花已凋而爱不断,我愿乘夏风回到你身旁回应这份爱。其实,我也很爱你,我终于学会不再用那可笑的理由去漠视每一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