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咱们这国庆真的不放假吗”小林坐在电脑前问我。
“对呀齐哥,咱都加班到六号了,国庆节这普天同庆八天假,我俩却被你这资本家疯狂压榨”月月赶紧跟着附和。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我也没办法,我叫齐宇,是一名私家侦探,在市里开着一家私人侦探所,说是一家侦探所,实际上只有三个人,我是老板,小林是副手,月月是助理。
侦探这个行业,没有委托时清闲的靠扫雷来打发时间,忙的时候无脑加班没有国庆与中秋,小林和月月开始发牢骚,我只好说涨工资来应付一下。
“我说你们两个呀,小林你又没谈女朋友,天天下班都能回家,你说你要这假期干什么呢?”
“老板,我要假期去相亲啊,你这样压榨我我哪来时间找对象呀,我这都二十年的……”小林做哭腔道。
“二十年的黄花大闺男?”我接过话调侃到,“你跟着我混多攒几年工资,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黄金单身汉,吃香着呢,实在不行,咱们这儿不是有个现成的大美女嘛。”,说完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月月。
月月则在一旁佯装出一脸的嫌弃,“小林他?白送我都不要,我要找就找齐哥你这样的钻石王老五。”
“别,钻石王老五我可担当不起,我二十岁的时候比小林差远了。你呀,眼光也别太挑,小林这个样子的我觉得就挺好”
我一直想撮合小林和月月,因为这样作为老板只用送一次份子钱。小林每次倒是挺乐意,月月就每次都调侃糊弄过去了。
这时候侦探所里进来了一个人,终结了我们的谈话,我忙着上前接待,小林和月月也接着处理之前的委托后续。
那是一个中老年男人,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天气并不冷他却穿的很严实,除了脸以外没有多少皮肤裸露在空气里,他进来所里环视了一周,然后盯着我,“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把那个中年男人带入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这是我的专用接待室,有的时候接到的委托关乎到客户的隐私,比如查丈夫或者老婆是否出轨,当着小林和月月的面谈论自己的爱人是否出轨这件事,客户终归是不情愿的。
我和那中年男人谈论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小时里我听到了一个当侦探十几年来最匪夷所思的故事。
送走了那个中年男人,我向小林和月月宣布了一件事,“把手头的工作做完,明天我带你们去度假。”
小林和月月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先是一脸惊喜,随后又有些疑惑,毕竟他们心中的老板是个工作狂,在刚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委托之后宣布度假实在有些奇怪。
我则是一夜无眠,我不断的回想着白天里那个中年男人和我的对话。
“我是来委托你找人的。”
“人口失踪失踪失踪应该找警察呀。”
“可我不能确定我要找的人是否失踪了。”
这句话让我感觉这人是来消遣我的,人失踪了不去确认认反而来找我这个大忙人唠嗑,我有些火大,“那就赶紧去确认呀”
那人没有在意我的恶劣态度,依旧很是平淡“那个地方,我已经去不了了。”
“噢?”我开始试着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个地方,是个大山深处的一个荒村。我要找的人,就在那座山里。”
“你说你不能去哪里是什么意思?”
“这个说来话长,总之,我不能过去,详情原因在这一封信里,你看了就知道大概了。”说着他从外衣的兜里拿出一张折的很整齐的纸递给我,我注意到他的手背异常的鲜红,似乎是过敏还是烫伤弄的。
我并没有接过那张纸,“我想既然先生来找我,自然明白我的规矩,让我接手的委托要么出足够高的价钱,要么有足够的挑战,是觉得找一个人对于我足够有挑战吗?”
那人低头想了想,“来这里之前我的确听闻过齐老板的江湖规矩,我也的确没有钱,但我想我可以有东西勾起齐先生的兴趣好奇,只怕齐老板不敢看。”
我不禁哑然失笑,虽然眼前的这位先生比我年长几岁。可我毕竟也是出来混的小有名气,在道上也有一席说话之地,这人说有让我不敢看的东西,我自然是不大高兴的,“那就让齐某见识一番吧。”
那人听完就开始脱掉外衣,我一下就注意到他的颈部皮肤也是异常的红色,他里面穿的是一件黑色长袖衫,脱掉外衣以后,他把左手的袖子拉起来,我看见了他的手臂。
他的手臂上布满了蜂巢一般的暗色孔洞,看起来如同无数个微型火山口排列在一起,人多少会有些密集恐惧症,之前我觉得他的手背和颈部异常的红色也连绵在孔洞之下,大部分孔洞都已经结痂,有的还有脓水,我看着感觉非常的不适,明白了他说的不敢是什么意思,我转过头去忍不住的干呕。
“齐侦探,我没有钱也并不清楚这个事情是否有足够多的挑战性,所以作为你帮我的条件,我可以给你讲讲我们驱虫师的事情。”
那人在我一边干呕的时候一边说,仿佛他已经确认他总有了足够的筹码。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恶心不适的感觉,也确实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我正想转正头来面对他问问驱虫师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眼前诡异的一幕让我差点背过气。
那个中年人的右手握着半截手臂,那是他的左手,也就是说就在我刚刚扭头的几秒钟里,他砍断了他自己那蜂窝煤一般让人不适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