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姥说”到“说姥”

      今年春晚上有一个相声,叫“姥说”。俩相声演员是80后,演绎一对由姥姥带大的孩子,回忆成长过程中姥姥各自说过的“姥话”,从而体悟到做人、做事的道理。伴随着欢乐和烦恼,在叮咛和呵护中,自己长大了,而姥姥却变老了。相声在欢笑中,揭示了两代人的新老更替、家风传承,蕴含了中国人的家庭观念和血脉亲情。

       由此,我也想说下自己的姥姥。我也是一名80后,小时候我最爱的地方就是姥姥家。姥姥家和我家隔着一座山,妈妈要带着我翻过那座山才能去姥姥家。于是,小小的心里觉得这座山是个好讨厌的障碍,便经常做梦,梦见只要跨过一条小沟,就到姥姥家了。那时候,每到寒暑假,我就住到了姥姥家。姥姥说,外甥就是舅家的狗,意思就是一招即来,懒着不走。

       我参加高考那年,姥姥得了脑中风。整个暑假,我都在姥姥身边照顾她。她半个身子都行动不便,我扶她走路,喂她吃饭,帮她穿衣服,就像我小时候姥姥对我一样。但是,姥姥的身子却再也没有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一晃17年过去了,今年春节,我开车去看望姥姥,她躺着床上,已不太能起得来了。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说是给我女儿。姥姥已经升级为了太姥姥。去年,卧床多年的爷爷离开了人世,姥姥是我祖父辈中仅剩的一个了。看着姥姥的样子,我心里非常酸楚。而前不久舅舅们在怎样赡养她的事情上,起了些争执,闹得不是很愉快。往年欢聚一堂吃团圆饭的场景,今年再也未能重现。

       回家的路上,心情有点沉重。回到家中,女儿扑上来让我抱抱。抱起女儿的一刻,我有点释然。生命和感情,就是这样从祖辈、父辈和孙辈之间延续和传承,这是自然规律。无论你如何不舍和害怕,生老病死都无法回避,需要去勇敢面对。我们要承担起我们这代人的责任,而希望的寄托,就在下一辈稚嫩的肩膀上。

       女儿从我怀抱中挣扎着下来,转而摇摇晃晃走到我岳母那,咿咿呀呀地说要喝水。小家伙非常粘她的姥姥,而姥姥对她的照顾真是无微不至,其全身心的付出,让我和妻子都自惭不已。

       看着女儿,我不禁想到她有一天亭亭玉立,当她面对曾为她成长倾尽心血,彼时却衰老的姥姥时,是否也会有我今天这样的感伤和释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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