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我的十八岁

“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听到这首张栋梁的歌曲,思绪再次被拉到了2018年9月。

那个时候的我,刚入高中。面对高中学校的一切,陌生而好奇。新鲜感过后,开始觉得有点孤单,于是开始联络现在同校的初中同学,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快放月假了,你抢票的时候帮忙带一张吧;我的化学结业实验不会啊,你替我考一下吧;我文科用不了那么多草稿本,我把我多的作业本送你吧。青春期的我们荷尔蒙分泌旺盛,情愫也就在这来来往往中疯狂生长。

爱情最美好的阶段,大概就是爱而不宣的时候吧,也就是俗称的暧昧阶段。那个时候的我,课间喜欢站在教室外的阳台,努力在操场寻找那个让自己内心雀跃的身影,哪怕看到的只是他冲向食堂的一个背影,也足够让我觉得满足和欢愉。那个时候的我,最期待每月的月假。因为我们老家在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同车到镇上,还可以顺路走一段其实不那么顺路的路。

那个时候的我们,青涩而美好。偶尔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上网、一起讨论学习问题。那个时候的我们,走在一起会怕同学取笑,也会怕认识我们家长的熟人碰到。那个时候的我们,相互喜欢,却谁也没有把喜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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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高考季,成绩出来后,他保持了班上第一名的成绩,顺利进入一所当地的二本院校。我由平时的三本线滑到了专科,复读想法被反对后,选择了成都的一所专科学校。我们的关系,也在高考后,发生了变化。

那是我19岁的生日,我接到了他的电话,最开始一如既往地吹牛和调侃。后来我开玩笑的说“你都不送我个礼物吗?”

他说“那我给你唱首歌吧”接着话筒那边就传来“你都心情总在飞……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你想不想找个人来陪?……”这首歌唱完后,他补了一句,我把自己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吧。此时的我嘴上嘻嘻哈哈,心里小鹿乱撞,然后当时没再说话,挂掉了电话。

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开始了我们接近三年的异地恋。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入学后的寒假,我坐车到他上学的城市,再一起回的老家。至今还记得改变关系后的第一次见面,欣喜而谨慎,羞涩而期待。

寒假期间见过几面,过完春节后不久再次返校,分别时很是不舍,不知道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学生时代的我们,仅仅五个多小时的车程,却感觉那么遥远。那个时候智能手机没有普及,4G网络没有存在,微信没有被大众接受。那时的我们,通信方式主要是电话和短信。每个月上千分钟亲情号码通话分钟数,几百条免费短信,却从来没有够用过。那个时候的我们,说不完的话,谈不完的情,付出不完的激情和真心。

为了见面,我们节约生活费省钱;为了见面,我们兼职打工挣钱。有长节日的时候,我们开始奔波于两个城市之间。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为了省车费,我选择了坐晚上的火车票(学生票半价)。遇上了火车晚点,汽车五个多小时的车程这次在路上颠簸了接近九个小时,而仅仅只是为了一天半的相处。也记得那个时候下车是凌晨6点多,刚出车站,就看到那个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他,过来给了我一个深深地拥抱。

时间就那样过了差不多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面,他见了我的妈妈、见了我的姐姐姐夫,我也见过了他的爷爷奶奶。我们双方的家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也不反对我们的恋爱。我们偶尔会谈论以后什么时候结婚,甚至于孩子叫什么名字。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偶尔也会有争吵,但是会很快和好。当时的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看似问题不大的争吵,会成为日后我们分开的决定性因素。

我们在那个时候相识八年、朋友五年、恋人两年,感情基础牢固,我们计划着在我们相爱十周年的时候结婚,想象着从校服到婚纱的美好画面,我们对待这段感情,认真而执着。我们身边熟悉的同学、朋友,甚至于已经见过面的家人,对我们的感情都是看好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也许是因为太过年轻、也会是因为太过自信、也许也是因为距离太远,我们的争吵开始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懈怠解决问题。总是觉得自己是对的,也总是觉得,这个事情吵过了冷却了就过去了,没有想过沟通、解决和处理。

最开始我们的冷战不超过当天,然后就是两天,再然后就是三五几天。然而即便是这个样子,我们当时也没有想过分开。时间转眼就到了我实习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一心想要离他近一点,可以经常见面(他比我晚一年毕业)。我当时在他上学的城市找好了实习工作,准备春节后过去上班。

不巧的是,这次我们因为她的高中女同学又吵了一架。起因是我们在一起约会时,他那个女同学打电话问他怎么选择手机的事情。那个女同学啰啰嗦嗦的问了很多,两人聊了许久,我就有些生气,说你看不出来人家是喜欢你吗?因为这个导火线我们理论争吵了起来,之后又冷战了几天。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在以往我们不多的相聚里,碰到过几次那个女生因为电脑、数学题目等事情给他发QQ消息。女性的第六感告诉我,她是喜欢他的。而后来我们分手后,那个女生对他的表白,证实了我的想法。

因为这次争吵,我没有选择去他上学的城市。而是选择了临近的一个市,因为我的亲姐姐在那里买了房子安家。当时姐姐在外地, 房子空着,我为了省房租,就住在了姐姐家。

初入社会,社会经验不足,工作压力大。慢慢地,他嫌我时间少、不关心他,我嫌他不成熟、不理解我,就这样争吵越来越多,冷战时间越来越长。

再一次争吵后,我负气地说了分手,他负气地说好。然后我们就这样挂断了电话,也断送了我们以后所有的可能。

当时的我,分手的话是违心的,我在等他给我示弱,等他给我说一句和好,只要他回头,当时的我,一定会回到他的怀抱,我估计可能当时的他,心态和我一样。可是我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哭了一天两天三天,没有等到他的一个信息、一个电话。那个时候的我,正好要回校参加毕业典礼,就把工作也辞了。那段时间天天躺在床上流泪,感觉人生到达了谷底。回成都学校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分手大概十天的样子)刚下车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掉。因为下车的这个地方,我们曾经手牵手走过很多遍。

再次收到他的信息,是在我们分手后的二十天。收到消息欣喜是有的,当时也想过要回头。但是一想到我们最近一年时间里,无数的争吵、吵架后大家冷漠的表情最重要想到我最难过的时间里,他的不闻不问,他真的能狠心抛下我二十天。想到我们和好后,再次面对异地、争吵这些问题。我就突然明白,我们都没有那么爱对方吧,至少真的没有到不顾一切的程度。如果真的那么爱,他不会抛下我二十天,我也不会因为争吵就放弃奔向他的机会。我们那个时候最爱的,是我们自己。我们放不下的,也只是初恋的执念,自己的青春而已。所以最终,我没有选择再回头。

后来的我们,各种找了人生中的另一半。也互相删除了联系方式,不说对方是非,也不再相见,就让彼此活在青春的记忆里。

28岁的我,再次思考这段恋情。发现当初的那些所谓的矛盾其实根本就不能算事儿,只是那时的我们,没有处理好琐碎事情的能力,没有经营爱情的观念,认为爱就应该毫无理由,不管我们是否任性和自私。所以爱情能不能走向婚姻这回事儿,出场顺序很重要。

现在的我偶尔会想起他,偶尔会想他。但那份想念,无关爱情,更多的是对自己青春的怀念,对18岁的向往。

你爱过我,我爱过你。爱时美好,离时洒脱。或许,这就是对初恋对青春最好的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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