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檬乐
每个人的青春里,或许都曾有一个放在心底的人,在懵懂的年纪怕去触碰、不去提及,然后等时间流逝,等我们慢慢长大,心底的那个人便悄无声息地变成我们的回忆。
我回忆里的那个人,自从高中毕业后,和他再没遇见过,只是听朋友说他现在过得挺好、挺幸福。每每和朋友讨论青春往事时她总会打趣我说:“对他还有执念吗?”“没有,他现在只是我回忆里的一个人。只是,回想起他来时,比回想起其他人多了点伤感的情绪而已。”我笑着答道。
记得喜欢上他是我上高三那一年。进入高三之后,班主任为了大家能够更专注地学习,常常换位置,老班对此解释说:“这样一来,你们就不用老想着和同桌瞎聊,等你和同桌熟悉之后,咱们就又换位置。”对于老班的神操作,我们虽心有愤懑,却也只能在心底腹诽。
换了几次位置之后,我和他以及L成为了同桌,按老班的指示,我坐在中间,他俩分别坐在我左右两边。我在老班眼里是乖学生,所以老班觉得让我坐在他俩中间是有任务的—阻止他俩讲话,按老班话说:他俩都挺聪明的,但自控能力不足,所以需要自控力好的人去监督着,才会认真。我扶额想到:我不知何时给了老班这样的错觉。他俩对我这个带着任务来的同桌很是友好,成为同桌的第一天,在第一节晚自习开始没多久他俩就拉着我和他们玩一个特幼稚的游戏,一开始我没什么兴趣,就埋头做自己的作业,他俩依旧拿出准备好的游戏纸卡,隔着我玩得极其开心,我在心底默念:“不听不听,和尚念经......”我也是一个自控力不足的人,是老班判断出错而已,后来我总这样去安慰自己。在最后一节晚自习,我还是加入了他们的游戏阵营,他俩笑嘻嘻地说:“这样才对撒,老师都说要劳逸结合。”不知道老班知道后会不会怀疑自己的教学策略,反正我是很怀疑的。
还没等到老班发现,我们游戏三人组就被值周老师抓个正着,我们坐在靠墙倒数第二排,在夏天的尾巴上,教室的后门是不会关的。逮着我们的是隔壁班的数学老师,和老班是同时参加工作的战友,她不知在后门站了多久,或许是见我们还没注意到她,于是她指挥最后一排的同学提示我们“有老师来了”,我们集体回头,她具体说的什么我已经忘了,只记得我当时心里想:完了,竟然被抓到,希望她不要告诉老班。最后,她也真的没去给老班说。待她走后,我们游戏三人组还是乖乖拿出书本,都假装认真地做作业。
经此之后,我们三个人虽然没有再玩那个幼稚的游戏,但会经常一起聊天,越来越熟稔。记得是在上英语课,大多数男生好像都对英语没什么兴趣,他也一样,于是在老师讲到中途的时候,他就用手撑着脑袋睡得一塌糊涂,等我转过头去看时,他睡熟的脸向着我这边,我第一次仔细地看他的瓜子脸,或许是上着课的原因,他的眉头微微皱着,看了他一会儿我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砰”地跳得很快,当场愣住了,待我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时老师讲课的声音把我思绪拉了回来。我甩甩头,告诉自己要认真听课,不要再继续想。可年少时的心动总是扰人心神,那节英语课我终究是没有认真听完。一下课,我便匆匆跑到教室外面,站在走廊的阳台边调整自己的情绪。后来在和闺蜜聊天的时候,才明白这是心动的表现。从那以后,我总会悄悄关注他,和他聊天时不再像以前那么随意,多了些谨慎,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心思。
我以为我会把对他的心思一直放在心里,可我忘了自己也是自控力不足的人。要高考那学期,我在qq上对他表白,他说:“你性格挺好的,我想做你哥哥。”我看着他发过来的消息,心里想着:谁要你做我哥哥,我有哥哥的......我拿着手机的手抖了抖,下一秒回复了他:“不用啦,我有哥哥的。”“好吧,那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一定帮忙。”他很快回复到。“嗯嗯。不早了,早点睡,明天要早起上自习勒。”我假装不难过地回复他后伸手在枕头旁边抽了张纸擦眼睛。
那天晚上,我数了很多只羊依旧没睡着,于是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去上课,在闺蜜的质问下说出了自己勇敢却失败的行动。虽然难过,但毕竟快高考了,在还算忙碌的复习状态里慢慢地不去细细思考他为何拒绝我。我看着墙上越来越少的天数,心想:高考完大家就各奔东西,得好好珍惜现在的相处时间。直至高考,我都和往常一样,和他保持着之前的状态,没有故意保持距离、也没有装作特别熟悉。
高考完,大家一起去KTV唱歌,我在朋友的起哄下和他唱了一首歌。从KTV出来的时候已是半夜,刚下过雨的街道很干净,我们一行人走在街上,能在积起的水面看清自己的倒影,我和他慢慢走在队伍的后面,等前面的同学走远了,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他说到:“我能抱你一下吗?”他惊讶地看了看我没有说话,但张开了双臂,我轻轻地抱了抱他小声说:“来日方长,好好照顾自己。”在他电话响起之前,我松开了他对他笑笑便转身离开,我知道再不走,我眼泪又忍不住要夺眶而出。
听说旅游很治愈,于是我暑假去了爸妈工作的城市,去看海、吃美食、感受假日带来的快乐。假期很快就过去,进入大学,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大学里的娱乐活动比高中丰富很多。不知不觉,他变成了我回忆里的那个人,慢慢地不会再让我的心有波澜,渐渐明白这是放下。
这些年,我和他再没有碰见过,但我知道,各自安好就好。多年以后,我会在茶余饭后把这故事讲给身边的人听,和朋友们笑着怀念年少时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