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严峰,二十三岁,身材修长,相貌俊俏,恰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潇洒之至,再加上他是大学本科毕业生,于是他一到这个公司,就成了名媛淑女追逐的对象。
然而,正像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样,严峰也因为长得英气逼人,把某个头儿的禁脔也惹得春心荡漾,这就为他刚刚走入社会的人生埋下了杀身之祸。
你说冤不冤吧?他本来没有跟人一决雌雄之心,像他这样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一身修为有限,拿什么去跟人家对决呢?但他不去跟人家撩泛头,就不等于人家不来找他的麻烦。
这不,他这天应某个头儿的禁脔(是那头儿认为这个美女只能归他所有)——王菊香之约,前来润溪公园跟王菊香约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这一对红男绿女,男的长得英俊不凡,女的长得如花似玉,又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怎能不郎有情来妾有意呢?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他们互生爱慕之心,不由自主地拥吻了,他们把自己的初吻献给了自己的心仪之人。
然而,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正当他们吻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他们万万没想到危机正悄悄地向他们逼近。
他们刚要携手出园去见王菊香的父母时,有五六个蒙着黑面纱的劲装汉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中的一个人朗声大喊:“姓严的,今天你只要留下王菊香,你就可以毫发无损地走出公园,否则,你就等着让我们把你收拾成一个残疾人吧,如果再毁了容的话,那你就不要想有美女倒追你了!”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已者容。严峰又不是卑鄙龌龊之徒,他怎能出卖女友的纯贞无瑕,而获取片刻的安然无恙呢?而且他这些日子里,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一些上古的武功招数。
其实他不知道他的前世正跟今生一样,决不改弦更张,哪怕玉碎,也不想轻而易举地换取瓦全,那些苛且偷生的举动,更是压根儿跟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脑海中的那些武功招数,正是他前世的残存记忆,只不过还没有遇到合适的时期,让这些武功有系统地在他身上复活演练成熟罢了。
他前世是一个武学大家的儿子,由于被仇家追杀,他一家人除他逃脱生天外,其他人全部被杀。他投奔他父亲的生前好友,在峨嵋山学艺归来,为全家人报仇雪恨,扬眉吐气,后来活到九十二岁,一代武学大师,无疾而终。
但这种前世经历,他今生并不知道,因为他投胎成为今生的严峰前,曾经喝过孟婆汤,把一些记忆都遗忘干净了。至于有时脑海中还冷不丁出现一些武功招式,那可能是他的记忆要强烈地唤醒前世的记忆吧。
他虽然总是不能成为前世的翻版,但前世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秉性,却是深入到骨髓里了,这一点是谁也不能改变的。
因此,他面对那些狂徒的胁迫,并没有舍弃女友而去,而是迎难而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但他的实力跟那些人实在相差得太悬殊了,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他既不能保护他心爱的姑娘王菊香,自己也被一个家伙的一记重拳,打得飞身从土山上落到了润溪公园的知音湖里。
他被打昏了,失去知觉前只听到王菊香悲呼一声:“严峰,是我害了你啊!”他的身子咕噜噜地往水底下沉,但他额头的剧烈疼痛又让他很快苏醒过来,在水里他的眼前金星乱迸。
他不知道这是他前世记忆全面复苏的节奏,就在他沉到湖底的一刹那,他已经经过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整个过程,他前世的武学大家所具备的武功,在他今生遇难重生后,他都有系统地掌握了。
而他掌握的这个过程很短很短,并没有需要一年半载,这就足以能够让他以求生的本能从湖底里冒出湖面,而且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出现在那些挟持王菊香要离园而走的狂徒面前。
那些狂徒看到他又复活了,而且好像更加生机蓬勃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禁目瞪口呆。
而王菊香看到他死而复生,不禁高兴得心花怒放,但他一想到他可能还会遭遇不测,又嘶声喊道:“你还活着就好,不要管我,你快些走吧!”
但狂徒们不让他走,他们的意思很清楚,只要他同意放弃王菊香,他们是可以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的。但他如果还不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识相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的话语里充满着威胁的火药味,他们一心要他屈服。但他们不知道严峰已经不是十分钟前的严峰了,现在的严峰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了,严峰又怎么可能向他们屈服呢。
不过,如果他们早知严峰已经蜕变成一个武功非凡的武学大师,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在严峰面前胡言乱语的,而要跑得比兔子还快,只恨爹娘给他们少生了两条腿。
严峰对他们说:“我绝不答应!”他的这句话可像捅了野蜂窝一般,可把那些人气炸了,他们觉得听错了,这不可能是那个不堪一击的严峰说得出口的话,还绝不答应,他这不是找死吗?
然而,令他们怎么也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严峰这个刚刚不久还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此时此刻却像换了个人似的,他们的阴险毒辣的招式对他不起任何作用,而且他的身子像泥鳅一般滑,他们的手刚刚要抓到他,他却很机灵地一闪就躲过去了。那种招式漂亮极了,换作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不可能做得这样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他们不得不打点起精神来,全神贯注地对付他,从他们变得相当严肃的神情可以看出来,他们知道对手已不是一个武功平平的人了。
但不管他们如何小心翼翼,最终都逃脱不了被严峰像山鹰抓小鸡地掼得横七竖八地躺在土山坡上。他们虽然没死,但羞愧得让他们恨不能买块豆腐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王菊香看见他大获全胜,这一下真正地高兴得心花怒放了,她也顾不得他身上水淋淋的,就扑到他怀里,不禁高兴得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轻拍着她的背脊,说是今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了。他们就这样搂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押走那些人。然而,再找他们时却发现他们早已在恢复后逃之夭夭了。他们决定好好地查一查,谁是这幕后的推手。他们相携着手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