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天然就是不纯粹的。因此才有七宗罪的说法,因此才有十戒的告训。
常听到一个说法:“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什么叫小赌,什么是大赌,这本身就不易判断。再则,不伤点身的活动怎么会刺激,不刺激的玩意又怎能称得上怡情?
其实,赌这件事并非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本身并不是什么恶。真正的罪是赌背后的懒惰和贪婪。贪婪、懒惰正包含在七宗人性原罪之中。
我记不得第一次小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相信一定没有怡情的体验,否则不应该忘记。事实上,直到很多年后彻底与任何形式的“赌”隔绝,在这么多年的实践中能够感受到怡情的时刻屈指可数,记得起来的大多都是伤痕累累的痛苦。好在,严格意义上说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喜好这类运动的人。
少年时代,我就开始有了这种活动的经历。那时候尽管谈不上伤痕累累,也是经历了不少的屈辱,只是年少无知,不懂仇恨,屈辱感也就没那么明显,多少还能在趴地上赌玻璃球,在赌铜、赌铝、赌糖纸的活动中体会到一点喜悦。
少年时代的这种社会实践在中学开始后就戛然而止了,直到大学毕业,我似乎都没再接触过任何形式的小赌怡情,至少是记不得有这类事情发生过。虽然身边同学和好朋友不少人都开展了麻将或扑克这些运动,我却是岿然不动,运动只限于在球场上。
和卡拉OK一样,真正高密度从事小赌运动是在进了供销科之后。不过在之前车间工作的后期也已是开始了这个行程,只是方式不太一样。在车间的小赌始于车间职工之家里的那台像台球一样的器具,与台球一样用球杆将台面东西撞进球台四周和角落的洞里。不一样的是台面小很多,大概只有一米见方,球杆也不过三五尺长,且台面上的东西不是球,而是象棋木棋子。最早只是纯粹娱乐,后来几个年轻同事和工作初期掩护我的陈师傅,包括我,对这桌子上的球技都服不服气,于是决定来点小刺激。
如果说职工之家的台球输赢只是点小刺激,那配料班更衣室的用扑克牌(有时也用麻将牌)赌的“卡”就惊心动魄得多了。不得不承认,我的赌运一直不怎样,在车间的娱乐就是屈辱多过喜悦。好在,频率不高,赌注不大,尚谈不上伤筋动骨。
到了供销部门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小赌也与喝酒,卡拉OK一样成了理所当然的工作需要(即使在当时,我也知道这完全是自欺欺人的扯淡)。有了正当性,胆量也就随之大起来了。不只是频率增加,对小赌的认定也开始松动。
麻将渐渐成了日常。尽管知道自己功底浅薄,水平不行,严格控制绝不参与科里老职工的局,但似乎也并没在任何其他人面前讨得便宜。
讨厌的是,屡战屡败却又不服输屡败屡战,我的生活不得不从此多了一项重要的内容——悔过!
早安,元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