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

读罢《草草集》,心中有一种难言的伤感。木心,一位原本名不见经传、与世无争的老人,由于各种机缘巧合走到了历史的前台,时代的前沿,风口的浪尖。或许著书立说真的是青史留名的最佳方法,立言相较于立德、立功真的是最简单的方法了。可是人怕出名猪怕壮,一旦你出名了,各种质疑就会蜂拥而至。届时,谁都会忘记,你本就是你,无需迎合谁,无需和谁做比较。你和鲁迅不一样,你和王小波更是大相径庭。可是,天晓得,那些无聊之人为什么会把你们放在一起做比较。

虽然,我没见过木心先生,甚至不曾拜读他的作品,但是,我仿佛目睹甚至是伴他走过了他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不是为国捐躯,不是英勇就义,就是单单的住院、逝去。可是,随着时光默默的流逝,我仿佛跟着你一起回国、写书、住院,最后随你一起走进那冷冰冰的殡仪馆,直到你被羽化。我的泪水不知为何决堤,犹如瀑布般奔腾直下,好似一位自己的至亲离我而去。虽然您是在2011年离开这世界,虽然之前我也曾听说木心这个人。在今天之前,我对您一直无感,不了解您。可是时隔六年,是一种什么缘分让我可以有这么一种情感的交流。我定会拜读您的巨作,也希望将来有一天我可以去木心美术馆和您有一个别样的相聚。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可悲之处。我们或许时时刻刻都在被时代所利用。正如陈丹青所言:需要你爱国,你就去爱国,不需要你爱国,你就应该缄口不言。一个时代删除到只剩一个伟人,诚然是可悲的。一个时代只剩一个鲁迅,必然是畸形的。那时,你不再是你本身,而是一个符号。固然有符号学一说,可是如果一个人单纯成了一个符号,那么,就仅剩冷漠、枯燥了。我们生而为人,不就是因为我们有感知力,有触觉,有思绪吗?

同时代的伟人实在太多,周老也已逝去,您也被羽化,杨先生也不在人世。我们必须不断提升自己,让自己拥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在有生之年与存世的伟人相见。只有这样,才能减少人生的些许遗憾。可是,我该如何在文学的世界中立足。文学、世界,多么大的字眼啊。我们不该用如此宏大的字眼去表达我们细腻的情感。毕竟大字眼在今社会早已泛滥成灾。可惜,我们无法挣脱俗世的牵绊,记忆的盲区将我们无情的欺骗。文学究竟有何用处我们不得而知,可是我坚信无用乃大用,文学最起码对我们心灵多少起些抚慰作用吧。世间难得两全法,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往往作为彼此的对立面,互相暗暗较劲,各自比拼。不晓得如何做才能让每个人拥有充足的物质生活和富足的精神世界。毕竟,我们落足凡间,驻足尘世,难以挣脱这些庸人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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