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晚上的梦,早上起来,风有点凉,吹着突然软下来的心,听老妈说着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怎样怎样,突然有那么一刻觉得:在家里,找一个人嫁了,下两个崽子,每天热热闹闹的,守着从小就很亲近熟悉的人和物过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那些向往远方的人,是不是都是因为没有在故乡得到足够的爱呢?有什么看似闪光的东西可以压倒一个人对故乡和童年的眷恋吗?我不知道。
忽然觉得,那浸入洗洁精里的手、那随着岁月日益枯黄风干的皮肤、早上半睡半醒间听到的锅碗瓢盆的叮当声,还有毫无意义的唠叨和切切查查的碎言碎语。这样,是不是才算是真正跳进了生命的河流?
在可以养家糊口的前提下,处在食物链的哪个位置上,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人,究竟是该安于自己的出身和阶级还是把自己作为某些基因和期望的载体,谋求着在这一世在高一些的食物链上的表达?我不知道,只是突然觉得这些年的所思所求,看起来都像是一场没有底子的幻梦,脆弱无力,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