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心情颇感到沉重,约了志趣相投好友出来咖啡店小坐一会,我们东聊西扯,渐渐说到他前几年一个要好的同事,亦是共处久于365天的室友。
他的这个同事就称他韶华吧,韶华和我朋友是同一天入职公司,也被分配到了同一间宿舍。缘分就是这么微妙,偶然间让两个人相遇,生活却又给这两个人不同的命运。韶华易逝啊,可能就要从这件事情说起。
不知从哪个时候开始,我们对大人们的话开始变得选择性,所谓“选择性”,我通们常都是说自己开心的内容,关于苦恼的事,我们选择性不说,宁可跟自己对话,试着自己找答案。自问自答,跟自己聊天,也不愿意给大人增添担心、烦恼。而韶华就是这样一个人,恰恰这么一个人,被大人冠上“孝子”之名,让人不能有一点违背父母之意,一旦违背,就似乎成了大逆不道。
韶华在工作不满两年后,被他的父母以孝顺的名义安排韶华回家娶妻生子。可能每个男孩子都一样,在刚踏入社会不久,连一席立足之地都没有,就被父母催促成家,他们总是用老一辈的顽固的封建思想要求自己的孩子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无可奈何之下我们总是对父母妥协。总该是到了路口,你就该和自己分道扬镳。
在韶华回家之后,就开始一系列机械式的相亲。没过多久,就出现了那个父母都喜欢的女孩,在双方家庭满意的情况下,顺其自然的,韶华与那个女孩组建了家庭。很快,一条新生命诞生了,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宝宝降世了,糟糕的是宝宝似乎有点挑剔,居然不吃母乳,在家庭并不富裕的环境了,这个毛病可不是好事。韶华想着家里积蓄不多了,现在一家重担都在自己肩上,必须找一份可以维持家里经济的工作,但是父母年迈,妻子无业,孩子嗷嗷待哺,在这种情况下,是不能远离家乡,去大城市谋一份工作。不得不在这个经济萧条的小镇收入可观但是环境恶劣的轮胎厂上班。工作的地方离家1小时左右的车程,为了可以多点收入,韶华可谓是起早贪黑。在朋友与韶华视频时候,可以说心情是震惊的,因为你想象不到一个二十几出头的男孩,满脸都布满沧桑,那眼眉中深深的皱纹,让人揪心,而皱纹的含义,是青春加上衰败,并非单纯的老去。
有人说,上帝是不公的,我想,或许是真的。不幸的事情降临在韶华身上。2016年10月28日,韶华照常下班回家,意外来了,晚上20:10分骑摩托车经过回程路段的腾飞路冯家官庄处,车祸发生了,韶华当场直接昏迷,还好被好心人即使送往医院,俱医生初步判断是头部颅骨的破损缺失。那份疼痛让韶华一直无意识剧烈挣扎,多次痛至昏厥,一天24小时没日没夜的反复几十次,他的妻子一手抱着六个月的儿子,一手仅仅拽着韶华的手,年近七旬的父亲也边试着眼泪,边不停的抚摸韶华的手,试图让他感到安宁。可想而知,这是徒劳的,无意识的韶华还是不断的挣扎,几次都把头部血引流管挣脱。让人情绪紧张到极点的是,把医院病房天花板上面喷的都是血。床也跑到了墙对面。韶华一家感觉天都塌了,一家老老的小小全部以泪洗面,在他们想起医生说的隔壁病房有个病人昏迷一年不醒,让韶华妻子感到彻底的失去了依靠。
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一星期多的韶华终于脱离危险。他睁开了双眼,可是,他的眼神,木讷,没有任何情绪。医生说,还需要1天才能获取到意识,第二天,韶华他终于给出反应了,可是,重伤的他无法开口说话,食物都是由管道传送。于是,他借助手机传达自己的话语,他问:我在哪里?我这是怎么了?韶华妻子顿时眼泪决堤,看着韶华的惊慌失措,她努力的让自己停止哭泣,压抑的啜泣着。渐渐跟韶华说出了车祸事情的经过。韶华听后,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安,他想起来了,想起来家庭困难的他现在又经过这么严重的事情,肯定没有资金了。韶华提出出院回家休养,结果医生对韶华感到及其失望的说,你现在的命,不是你的,是你妻子,你父亲,你儿子三个的人,你还要如此不珍惜吗。韶华便抱着沉重的心情在医院进行疗养,但最后还是因为资金不足,20天后,在还没有恢复好就强烈要求出院回家休养。主治医生还是很负责任的告知韶华家人这样的情况最好住院两个月恢复好后再出院。但由于当时资金无处可借的情况下,加上韶华妻子一个人带着当时6个月大的宝宝在医院伺候,每天家里两头跑,韶华父亲也从新开始农作,宝宝却感冒生病了,韶华妻子顶着重重压力,却又不能轻易倒下。
因为韶华第一次提前出院造成术后身体状况恶化,经常头疼,记忆力减退,精神不振,反应迟钝,头脑不清晰,情绪不稳定,遇事急躁。照顾宝宝时也失手让宝宝受伤。接踵而来的是病情恶化导致头部骨头往外长,医生建议三次手术,由于那时二次手术的钱还欠医院二万多块钱没有支付。韶华妻子也因一个人看孩子劳累导致腰间盘突出,在这种条件下也一直没有治疗,韶华和她妻子一起卖过几次樱桃,可是韶华的反应能力和沟通能力都欠缺,连基本的算术都已经无法计算。此时,就不得不求助社会人士,已经之前所工作的单位进行筹款。朋友得知这这些情况也所进微薄之力,值得庆幸的是,两个月后成功筹款,顺利进行医治。
朋友说,现在的韶华,偶尔聊天时,韶华总是透入淡淡的忧伤,亦或是羡慕,羡慕朋友现在的生活。不受家庭道德约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走自己计划好的路,健身、书法、徒步旅行、摄影捕捉美好的瞬间,韶华说,这是他想要的生活,如果一开始不妥协那份愚孝,或许他的人生又是另一番模样。
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羡慕一个人,无非是他活成了你想要的样子。
所以单身一人的你,还有继续那顶叫道德的帽子进行那所谓“孝顺”吗?我希望,当大人好无厘头介入你的人生时,你可以直接了断的告诉他们:别老问我人生如何如何,我的人生才刚开始。
所以,大人们,你们真的要继续用道德绑架你的孩子吗?还要让你们的孩子活成你们想要的样子吗?他们真的会活成你们所希望的那般吗?你们是不是应该想想他们想要的是怎样的生活!
老说我人生该如何如何,我的人生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