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普什曾经在以前发过这样的感叹:“只有在性交时,你才能彻底地,或许是暂时地向生活中你不喜欢的和击败你的一切仇恨雪恨,只有在那个时候,你才是十分纯洁地活着而且你自己也是纯洁的。堕落的不是性——而是其他。性不只是肉体的摩擦、浅薄的玩笑。性还是对死亡的报复”。
看完这段话,我想拿起一盏白酒,仰头一饮而尽,然后用舌头抵着牙齿发出嘶嘶的声音。有人选择婚姻,有人只选择性。这皆是种自由。
她说,我不需要任何朋友,只要有男朋友就足够了。必要时,孤身一辈子也没问题。
他说,婚姻对我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我并不受制于它。我忠于的是自己的感情。
我听了各式各样的故事,它们时而近时而远。
若有情执,必陷入软弱。
最初的亲密无间,如胶似漆,逐渐替换成冷淡疏离,争执不休。 你曾经幻想过完美的东西,后来知道它没有。也许对方也在需索和期待你的帮助及给予。
期望是自以为是的权力。它以爱为名要挟彼此榨取对方耗尽自己的所有能量。要求哪怕一丝宏大虚幻的回应,假意或真心。本质上是要自己有所谓的妥帖理由说服自己,与别人无关,是自身持久艰难的较量。
在这泡沫般的炫彩中,自以为看到了真相。人们最爱的只有自己,最不爱的也只有自己。
若能置身事外,才不会画地为牢。
M说,一眼就能看出你在人群中的疏离。你容易怀疑一切。
我知道,即便在欢愉中,人也无法彼此理解。在伤害中更加不能。也渐渐清楚,在所谓的爱情中,彼此都太用力,以至到了末尾内心萧瑟。我怀疑的是此时已脱离爱的本意,被激发的不过是隐藏其后的贪欲和匮乏。
爱的面目多种多样,极易转换。有时会因贪恋一个人的身体衍生了欲罢不能的爱意。它和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谁更高尚,无可判定。
我把书中大段文字读给W:
对男人来说,情爱和快乐有时是一种逃避和放松。是他们的游戏,玩耍的城堡,逗留的旷野。他们的心如同猎人,征服和占有是血液中的本能。对女人来说,若爱他,会把他当作孩子、父亲,恨不能把骨血溶解于他的身上,把心拧成一股绳索。两人属性和所求如此不同却要相守,多么困难。
他若不爱,会以各种方式玩转你的肉体和灵魂,把它们视为脚下草芥。不会有顾惜和尊重。错爱最后淬炼出铜墙铁壁般刚硬冰冷的心。一厢情愿的幻想燃烧着虚妄的火焰,现实本身却铺满跌碎的真相。
那种除了性,而无法给予情感和精神支持的关系,只会在原地滞留,不会提供上升空间。但你终究需要前行,继续寻找,才能得到让生命均衡和饱满的关系。
W听后说,你对男人是有偏见的。男人身上所谓的坏你会严厉抨击所谓的好你会认为理所当然。你是个偏激又激进的女权主义者。
我对此不置可否。若受不到珍重的对待,爱是何物。性的关系只能止于性。若有所谓的标准尺度,那么最终的标准尺度是否是道德统领的阵地。
思想总会自动的一分为二。要求对方的回答其实是自己心中的答案,我听到更深层的诉说,给你第一种回答我会猜到你说什么,给你第二种回答亦知道你会如何反驳。
内心冷酷淡漠的笑笑,这是种扭曲舒服的惯性,在不自知中缓缓推进,有人因此弃之而逃有人以此习惯成性。
并未因此明白澄净。还未了悟,只有觉知的萌芽。
笔随心动。以杜拉斯的话作结束语,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就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