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柒小七
跟杨爸爸商定主意后,齐悦回到家里,就开始准备打包的事情。
环顾这间不到30平米的小房子,这是齐悦熬夜改作业,假期带补习班,累到快胃出血才凑够了首付买了下来。过程虽然辛苦,但最终还是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结束了曾经每半年就得搬一次家的租房生活。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房子的问题,齐悦才和杨浩最终确立了关系
齐悦是个孤儿,上完高中的她本来是要面对辍学的危机的。幸运的是,齐悦的高中班主任一直知道齐悦的情况,于是帮着齐悦申请了宜城本地大学的全额补助金。
齐悦非常感激班主任的帮忙,也非常珍惜这次能继续上学的机会。她知道虽然学费是全额免费了,但是还有住宿费和生活费的问题。
考虑到这些问题,齐悦选择了师范方向的专业,在边学习的过程中,也可以找兼职的家教赚取生活费和住宿费。
要说齐悦和杨浩第一次见面的情况,真的不能说是美好的。
齐悦大学毕业后,被安排到宜城一所三流的中学当初一年纪的班主任。虽然4年大学的兼职家教经历,已经让齐悦对于教学驾轻熟路了,可一下子要管理一个接近40个人的班级,对于齐悦来说还是比较有挑战性的。
没有管理经验的齐悦以为只要自己教学管理好了,平时跟孩子们打成一片,工作应该就不难做。可是每个班总是会有那么2-3个特别不服从管教的孩子。
齐悦所在的中学周围三面都是水,过江还有一个孤立的江心小岛。到了每年冬天,小岛和学校间的江水会退去,这样人们踏着石头河滩就可以到达江心孤岛。这也算是学校孩子们喜欢去游玩的后花园了。
齐悦带班的第一学期,刚开始还是风平浪静的,虽然有几个调皮的,但是总体还是比较好管理的。
齐悦教的是英语,在自己班的排课,周一早上第二节就是她的英语课。
这天上课之前,第一节语文课的老师跟她反映,说是班上有个孩子没有来,让她多注意一下情况。
等到齐悦去上课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一下。等她想问清楚情况的时候。一个孩子突然站了起来,疯狂地大笑着说:“我把他杀了,用石头砸死了。”
齐悦被这一变故吓到了,班里的其他孩子也被吓到了。那个男孩还在不停地笑喊着:“我杀人了,他该死,谁让他不听话。”
班里其他孩子都被吓哭了,齐悦被孩子们的哭声拉回了神。
她先赶紧安抚学生的情绪,并叫了隔壁班上课的老师去通知校长。这个事情太大,她没办法处理。
等学校报警后,齐悦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到了下午,双方的家长都到了学校。死者家长非常激动,带着刀跑到学校,要让杀人的孩子偿命。好好的孩子,才13岁就没了,放到谁身上都无法接受。
为了保护学校其他学生,学校向政府调来了武警维护秩序,杨浩就是其中一个。
晚上好不容易安抚了情绪崩溃的家属,齐悦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教学楼。教学楼下,两排武警围起来的安全通道,让学校的气氛陡然就严肃了起来。
对于不知情的孩子,有好奇,有恐慌。而对于知情的齐悦来说,内心生出一股很强的无力感。他们还都是孩子啊!才13岁,就这样冲动地失去了生命,毁了人生。
齐悦靠在教学楼转角的暗黑角落哭了起来。巡逻的杨浩循着哭声发现了齐悦。他认出这个年轻的姑娘就是白天出事班级的班主任。
杨浩不擅长安慰人,尤其还是个姑娘,看着这个伤心痛哭的小姑娘,他只能递上了纸巾。
齐悦看到眼前的纸巾,抬头看到站在边上,全部武装的警察,她道了声谢谢,再接过了纸巾。
齐悦擦了眼泪,望着空旷的校园,自责地说:“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两个孩子的不对劲,早点调和他们的矛盾,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发生了?”
之前问讯时,杨浩在现场,看到如此伤心又自责的小姑娘,他忍不住开口劝说:“事情发生在周末,两个孩子谁也没有说,想私下解决矛盾,这样的后果谁也预料不到。”
齐悦知道她也许是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她能早点察觉到孩子们的心理变化,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
杨浩看到还是没有精神的齐悦,又干巴巴地继续说:“而且这个事情和孩子家庭的教育有很大关系,从今天犯事者父亲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觉得这种事无所谓,当着警察的面就能放话有他在,就算他儿子杀人也不用负责,所以你不需要这么自责。”
这位武警的安慰虽然一本正经,不过齐悦还是有被安慰到了。她真诚地说:“谢谢你的安慰,我感觉好多了,我叫齐悦,你叫什么名字?”
杨浩回答:“杨浩。”
齐悦笑了笑,说:“谢谢你,杨浩。”
齐悦看了看手机,已经快1点了,她站起身,准备回宿舍。可是因为蹲得太久,加上一天都没有吃饭,精神高度紧张,现在骤然放松后一下有点眩晕。还好边上的杨浩及时扶助了她,才没有摔倒。
担心齐悦会再次晕倒,杨浩默默地跟在齐悦的身后,护送她回了宿舍。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的相遇,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一见钟情的戏码,反而略显得有些狼狈。但是在这样寂静的夜,杨浩一本正经的安慰和保护的举动,让齐悦感受到了陌生人带来的温暖。而对于第一次安慰姑娘的杨浩来说,齐悦坚毅的性格也让他映像深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