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一过,就明显的感觉到冷的气息了。
对于在常年在广东的人,记忆里的十一月都还是闷热难耐的,有一场秋雨就凉它一阵,待潮气镇不住腾腾要上升的热风,就迅速升温回去。
从未顺顺利利的入过冬,降温像孩子恶作剧的把戏,刚把厚衣服翻出来,就发现外套又穿不住了。藏在云里的冬娃娃俯瞰一个城市刚裹进大衣里的人,拿一根长竹竿把太阳挂出去,大笑:“ 逗你的!”
云南就不了,踩在立冬上的一场冷雨落下,温度就一点儿不拖沓的降到个位数,前一天都是短袖的教室,第二天就塞满了羊羔绒的翻领与大衣连帽上厚实的毛边。
冷下来的过程太短,有时是一场雨,有时是一夜间。这里长大的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从不把冬衣压在箱底,一早起来发现换了季节,也不惊讶,不紧不慢地把棉大衣翻出来套在身上,然后默默看我一人错愕的东翻西找。
等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就发现“暖热的站在冷风里”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还没有到深冬,风凉而不刺骨,身上暖和的像揣了一炉火,任风刮过暴露在外的手和脸,丝毫不觉冷的,反而有温暖的幸福感。
冷风拂面是惬意的,淋着雨了却不愿意。不比夏日,对于跑进雨幕里解暑的畅快淋漓总有憧憬,冬日里阳光变得珍贵,而雨是一不注意就窜进毛衣缝儿里的冷风。无论多小的雨,走在街上都是人手一把撑开的伞,随着风来的方向调整撑伞的角度,一边堤防脚下的水洼,小心翼翼的,沾到一星一点雨水都不乐意。
那么来喝羊汤吧!傍晚缩在伞檐下出门,拐角里平日冷冷清清的羊肉馆子已经有好几桌围着人,抖抖伞走进店里,立刻就被羊肉味儿的蒸汽迷了心窍去。
要一碗羊肉汤,在满室鼎沸的人声里被端出。滚烫乳白的羊汤浸着纤薄的肉片,再撒一把葱花和香菜碎,解掉围巾就着碗口喝,等不得它凉下来,就吸着气把烫口的美味滑进喉咙。羊汤温补,入肚肠渐生暖意,不一会额头细细一层汗。
外面依旧是冷风冷雨的,冬季太阳落得早,一会天色就沉了。看着玻璃窗上滑落的雨水,双手捧着汤碗,撇去葱花小心的喝一口,再喝一口。
在寒冷中找寻温暖,这才是冬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