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后宫女子是不允许上厅堂的,但总会因为一些原因,需要后妃代理皇帝来管理国家,东汉就有这样一位传奇皇后,她就是汉和帝刘肇的第二任皇后——和熹邓皇后。
邓皇后名叫邓绥,是太傅的孙女,五岁的时候就深受太傅夫人的喜爱。有一次,太傅夫人亲自给她剪头发。太傅夫人年老眼神不好,不甚误伤了她的额头,她也只是忍着痛,一声不吭。
旁边的人看见了,觉得奇怪,就问她为什么不出声,她回答说:“我不是不痛,只是太夫人怜爱我,才亲自为我剪头发,我若是出声,怕会伤了老人的心意。”
六岁的时候,邓绥就通晓太史籀(zhòu)所作的史书(《史籀篇》,传说是周宣王时期太史所作);十二岁的时候,就熟读《诗经》、《论语》。
每次看见兄长读诵经典,她就凑上前去虚心请教,从来对居家琐事不感兴趣。
她母亲就责备她:“你不学女红做衣服,抛弃女儿家的本分,去学习经书典籍,难道想当博士?”
邓绥没办法违背母亲教诲,又不愿放弃心之所愿,就白天学习纺织、刺绣之类的女红,晚上读诵经典,家里人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诸生(有知识学问之士)”。
邓绥的父亲却觉得她很不同寻常,遇到事情,无论大小,都愿意跟她详细探讨。
永元四年(公元92年),本来当选入宫,可那年她父亲逝世,整整三年她都不吃盐和蔬菜,脸色憔悴到亲人都认不出她。
她曾经梦见自己伸手摸到了天,碧青的天没有边涯,广大空阔,仿佛还长有钟乳的样子,她就仰头吮吸。
后来问占梦的人,他们说尧也曾经梦到攀天而上,汤曾经梦到触碰到天并且舔舐,这都是成为圣王的前兆,是难以言喻的吉祥征兆。
还有相面的看到邓绥就吃惊不已:“你这骨相像商汤一样啊!”家里人都很欢喜,却不敢宣扬。
永元七年(公元95年),邓绥又与其他女子一起被选入宫。容貌美丽、才情出众的她,让众人惊讶不已。第二年冬天,年仅十六的她就被封了贵人(东汉时候贵人是妃嫔最高位的称号,仅次于皇后,与清朝不同)。
可等待她后宫的生活,是如意顺心,还是像影视剧中那样勾心斗角呢?
邓绥入宫以后做事一直恭敬小心,行动不失法度,侍奉阴皇后的时候也日夜勤勉,战战兢兢。对其他妃嫔也克己复礼,即便只是宫人杂役,她也都给与恩惠和宽容。
一次她生病,皇帝特别准许她母亲和兄弟入宫探望,还没有限制日期。这对于一个嫔妃,绝对是无上的荣宠。她却劝谏皇帝:“宫禁重地,让外戚长时间待着,会让别人议论陛下您宠幸偏私,也会让别人说我不知足,这对陛下跟我都有损害,我是真的不愿意这样。”
皇帝觉得心里熨帖:“别人都把让家人入宫当成无限荣耀的事情,你却能抑制自我,以此为忧,实在难能可贵。”
宫廷宴会别人锦衣华服的时候,邓绥却独自身穿素服,若是衣服有跟阴皇后撞色,她都毫不迟疑地立刻更换。皇帝问话,她也都迟疑犹豫,阴皇后说话以后,她才敢回答。
皇帝几次失去皇子,邓绥还深深为皇子不多而忧虑,担心国家没有继承大业的人,多次选进
才人让皇帝留意。
阴皇后听到后宫对邓绥越来越赞誉有加,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之中,便选择靠诅咒来加害她。皇帝卧病的时候,阴皇后还偷偷对旁人说:“要是我执掌了大权,绝对不让邓氏家族还有一个人活在世上!”
邓绥听说了,抹着眼泪对旁人说:“我尽心侍奉皇后,没想到竟然还是不能被皇后所容,将要获罪。虽然没有从死的道理,但昔日武王生病,周公用自身代替武王,请求解除武王的病痛困苦,越姬也曾在心里立誓一定为楚昭王而死。今日我也要舍弃身命,上报皇恩,中护宗族,下不让皇后遭受残害嫔妃的讥讽。”
说着就想饮毒,宫人坚决制止她,谎称有使者说皇帝已经病愈。她相信了,才不再自杀。第二天,皇帝果然病愈了。
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阴皇后因为巫蛊之事被废,邓绥还向皇帝求情,想要救她。皇帝没有允许,却对邓绥更加倾心。
当时,朝臣上奏想让皇帝再立新后,皇帝觉得只有邓贵人可以当得起奉祀宗庙、母仪天下的尊贵,在冬天,立邓绥为皇后。邓绥当时再三推辞,然后才即位。
她即位以后禁止了诸侯国争相进献宝物,只是收取些纸墨。还总是拦着皇帝给邓氏家族封官赐爵,她的哥哥在汉和帝那一朝,最高的官职也不过是虎贲中郎将。
汉和帝一生勤勉,从来不会荒废政事,他亲政这段时间东汉国力达到了鼎盛,被人称为“永元之隆”。
可他的子嗣能够好好活下来的却不多,长子平原王多病,其他夭折的皇子前后多达十几人,后来再出生的皇子,只能秘密寄养在民间。
公元105年,和帝驾崩,已然成为皇后的邓绥,却只能迎立刚刚出生百日的刘隆为皇帝。邓绥被尊为皇太后,从此临朝听政。可刘隆不满周岁就夭折,成为中国历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汉殇帝刘隆驾崩以后,太后又迎立长安候刘祜(hù)为皇帝。此时的刘祜刚刚13岁,就登基,是为汉安帝,太后依然临朝称制。
执政期间,邓绥丝毫不会纵容外戚作奸犯科,节省开支,还亲自审理了冤案。审理冤案那年刚好赶上京城大旱,据说冤案一平反,太后邓绥还没等回到皇宫,天就降下及时的大雨。
平望候刘毅还特意上书给汉安帝刘祜,认为她的事迹可与舜的妻子相媲美,让史官记录下太后的德政。
附录1:阴皇后:汉和帝的第一位皇后,被封后的那年,邓绥成为贵人。邓绥入宫以后她的恩宠就不如从前了,后来因为巫蛊诅咒的事情被废后,抑郁而死的时候年仅23岁。
附录2:越姬:楚昭王的妃子,是越王勾践的女儿,据传楚昭王曾经与她跟蔡姬同游,相约要同生共死,蔡姬立刻表示愿意,越姬却没有立刻答应。后来楚昭王病重的时候,越姬以身为楚昭王祝祷驱病,自杀而死。
附录3:参考资料:
[1]《二十四史全译——后汉书》,许嘉璐主编,世纪出版集团、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1月第1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