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戚继光意气风发的又请柴炅吃了顿宴席,这才与柴炅辞别,奔赴岑港前线。
柴炅也不耽误,送别戚继光以后,即谢绝了戚王氏的挽留,赶回了鸣鹤家中。
歇了不到月余,各方书信纷至沓来,大都说的是一个事,朝中科举事毕,决断下来了,新任句章县令------霍与瑕。
这霍与瑕壮年中举,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幼时唐元卿与他有过交往,两人相差不过十余岁,都是血气方刚,意气风发的性子,在京中也闹出几件事来。这次南来,也是念起旧情,提前和唐元卿说起此事,唐元卿正好无事,一时想念柴炅,就亲自接了这趟镖出发。
柴炅没有因此松懈,因为他同时也接了唐荆川的来信。
来信中唐顺之主要谈了霍与瑕的父亲霍韬 。
霍韬虽然比唐顺之大了近20岁,不过任官较晚,他24岁中进士后,没立刻当官,而是挂职候补,赶回家乡结婚生子。三年后赶回京城,刚好新皇即位,被任命为兵部职方司主事,然后20年宦海沉浮卒于礼部尚书任上。
唐顺之母丧丁忧以后,二任京官,结 交缙绅数十人,和诸位才子文字相交,诗酬唱和,人称“嘉靖八才子”。
几年之间,霍韬身为广东俊杰,那时在京中也算一时俊彦,又与唐顺之同为会元,殿试二甲第一,两人科举之路类似,性情颇为相得,两家交好。
荆川公三赴京师任职东宫的时候,又与霍韬交好,-只是后来唐顺之、罗洪先、赵时春三人上了《东宫东宫朝贺疏》请求朝见太子朱载壡,触怒了嘉靖皇帝,被削籍返乡,两人这才断了联系。
唐顺之在信中直言,霍韬此人心高气傲,心胸褊隘但与朝中诸臣颇有交好,这霍与瑕随他多年,估计心性孤傲,深得其父遗传,要柴炅小心谨慎相待。
综合几封信的意见,再结合后世所惑史料的只言片语,柴炅也就有了计较,一一写了回信,然后什么也不做,只是在家中静坐等待,华梅也收了性子,在家里陪着两个夫人玩耍。
待了数日,和美看华梅有些敷衍,做什么事都不在状态,有些担忧,便在早省时候问柴炅发生了什么事。
柴炅想这唐霍二人还没到, 或许唐元卿许久未见,陪霍与瑕多玩了几日,于是言说没什么事情,只是忙于学业疏忽了,母亲切勿担忧,明日便去金仙寺还愿,阖家都去,一番话说得两位夫人喜笑颜开,华梅听到这消息,忙跑来东跨院向柴炅致歉,柴炅笑言无事,华梅这才心安。
第二天,柴炅大清早起来,便张罗着家中诸人的队伍。这寺庙上香一事,自然是以家眷为主,老老少少接近十个人,华梅要骑着青骡出行,崔和二位夫人笑着应了。
夏花和冬月早已习惯了牵马执缰,一起去外院牵了青骡,柴炅只好和柴富带着几个外院仆役走在后面。
才到金仙寺门口,华梅骑着青骡来向柴炅请缨说要去镇外小吃为两位夫人买年糕饺,柴炅有些犹豫,只见华梅娇嗔一声,撒起娇来。
柴炅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正犹豫是否放行,柴富笑道:“炅少爷陪两位夫人先进去,我陪小姐走一趟。”
听柴富这么说,柴炅松了一口气,“早去早回,别让夫人等太久。”
“嗯,我去去就回。富叔叔,我们走吧。”华梅高兴的一勒青骡,回转身叫喊起夏花冬月来。柴富笑了笑,跟在后面。
四个人直往镇外而去,柴炅这才招呼剩余仆役,将两位夫人放下,护着两位夫人进了金仙寺。
进了庙,两位夫人休息片刻,便开始陆续焚香起来,柴炅却有些担心华梅,一路上总有些心不在焉。
过不了多久,一个仆役急匆匆的从外面进入大殿:“少爷,小姐回来了。”
柴炅忙向两位夫人禀告了一声,匆匆出了殿门。
迷糊间,几个女子拉拉扯扯的进了庙门,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哥哥,哥哥,你看谁来了!”华梅的欢喜声从外面传来。
走进一看,华梅搂着的是余芳。
柴炅心头一楞,余芳怎么一个人来了?
余芳见到柴炅,不由羞红了脸,忙摆脱华梅,谨慎的行了一个礼,“炅少.......,总镖头和霍少爷来了。”
柴炅一愣,忙向后看去,柴富正和唐元卿站在一起,旁边是一个年约三十少许的矍瘦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