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妮
在英国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墓碑有样一段话: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梦想改变这个世界;
当我成熟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我将目光缩短了些,决定只改变我的国家;
当我进入暮年以后,我发现我不能够改变我们的国家,我的最后愿望仅仅是改变一下我的家庭,但是,这也不可能。
当我现在躺在床上,行将就木时,我突然意识到:
如果一开始我仅仅去改变我自己,然后,我可能改变我的家庭;
在家人的帮助和鼓励下,我可能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然后,谁知道呢?
我甚至可能改变这个世界!
我很喜欢这段话,的确,年轻的时候,我们野心勃勃,渴望改变世界,可是最终发现,我们能改变的,只是自己,才能透过自己的进步,影响别人,因为改变别人,是难的,唯有自发地看到益处,才能自发地改变。
所以,“向内看,不外求”这句话就很火。
在我看来,是源于对无法改变别人的失望,转而只能改变自己的另一种方法罢了。
我们很渴望,改变父母、兄弟姐妹、伴侣、孩子、朋友、同事......但是,这是很难的,必然会遇到对方激烈的反抗,甚至双方都受伤,所以,面对我们“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很失望、失落、生气、无力,种种情绪,不断重复地出现,种种情景,不断地重复,于是,我们陷入到了关系的僵局。
既然碰得头破血流,那就不要再往前冲撞了,换个方向,改变自己吧。
这就是向内看,把关注点都聚焦在自己身上,把力量重新找回到自己身上,改变自己看待事物的态度观念,改变对待别人的方式,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改善关系。
对于我而言,最能反复实践的场景,就是原生家庭。
在国庆节期间,我妈妈来到我工作生活的地方,跟我住了几天,想着好好尽孝,关心她,但是事与愿违,每次我们的对话做事,总是让我自己气闷不已,三观不合,争执永远都在,而且她是妈妈,只要她没有感觉不对劲,她永远可以责怪你——做事不够好,花钱不好,穿得不好,住的不好......反正,在她的唠叨里,我永远都不够好。
我真的超生气的!但是我不想跟她吵架,可以确定的是,我会保持沉默,跟她有距离,对于她,我真的很难爱起来,哎,有颗想爱的心,却很难靠近,这是我的难题。
我多么希望,我妈妈可以看到,我已经长大了,我其实很多东西都没有那么糟糕,我其实挺好的,我多想她能理解我......
但是,事实是,不!可!能!
我也不愿意委屈自己,总是气闷,这样我们未来要怎么相处?
于是,我对自己做了向内看的工作:
面对她,我总是很生气,这个气,是在我的胸腔和喉咙,很想很想大叫:
“啊啊啊!你不要总是看我不好,不要拿我和别人比较,我自己有自己的追求和生活节奏,尊重我的意愿,可以吗?”
这是我很受伤的地方,我把手放在我的心上和腹部上,对自己做察觉:
我听到了,听到了我的渴望,希望被妈妈理解,被尊重,被看到我的好,真的很委屈,很受伤,但也有一颗不忍伤害妈妈的心。
现在我把属于成人的我,智慧的、充满爱的、包容和理解的部分,带给那个受伤的小孩,虽然妈妈没有办法理解我,尊重我,但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有足够的力量看到自己,保护自己,理解自己,尊重自己,我看到,一直以来,我都在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现在的我,怎样都很好。
当我做完这样的工作之后,我就能够平静下来了,从容地面对我妈妈了。
当我不再以生气、对抗的态度对她时,就能找到一种更加平和的方式,让她更容易理解我,虽然很难,但是她确实松动了,这样,我才真的感受,我们之间的那种防备、对抗的保护膜消失,我们才能真正地爱对方。
为什么这样?
因为面对妈妈的生气、委屈,是想要满足自己,想要被看见、尊重和理解,当我能够看到情绪背后的需求时,我就能自己满足自己的需求,从而抚慰好自己受伤的心。
每种情绪,背后都有未被满足的需求。
看见,同时自我满足。
就是向内求,而不向外求。
于我而言,原生家庭就是我的道场,有太多的渴望、希望,然后失望和绝望,所以,我需要不断不断地练习,从这样的关系模式里走出来,创造新的关系模式。
这就是,从来没有完美父母,没有完美原生家庭,我们只能学习做自己内在的父母。
我们真的,需要实践实践再实践,因为,这永远不会有尽头,我们跟父母的关系,永远会在其他的关系里重演,因为在家庭里建立的关系模式,就是我们面对世界的模式。
为了不让自己一直处于无力感中,我还是决定,改变自己。
虽然很难,但是很多的关系真的在不断地变好,这让我更有信心,改变虽难,但希望可见。
我很喜欢今晚看到摩谢·费登奎斯的一句话:
愿我们能实现所有的不宣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