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整整半个月,方读毕傅先生《新学记》。虽然,在2017跨年的美好假期时光中,曾现场聆听先生三天之精彩讲演,但手捧这本28万余字的著作,获得的是更为丰厚的信息。
从十几万字的讲演实录,再到二十几万的文字,傅先生增添了许多富有价值的教育史料。因他不同于一般的教育学者,而从更为广阔的社会学、政治学和文化史等多元视角,给予了中国现代教育发展史更为多元的解读。我简单数一数,该书附录的参考文献达到300多种,可见他做成这本书非一日之功,一年之功,乃至于几十年书斋生活之所得。
面对中国现代教育萌发与成长的这150余年,赞叹、惊讶、遗憾……等等词语不断会在我的脑海蹦出。我想说,作为教育人的我们,需对教育史的演变要给予更多的关注、了解和反省。
读懂一本书,其实需要多本书的辅助阅读。在《新学记》中,中国首版《辞海》主编、教育家舒新城一再被提及。他年少时读过私塾,后来进学堂,再到新式学校,成年之后又以研究教育为自己职业与兴趣之所在。舒新城在1940年代出版的自传《我与教育》一书,在时隔70年之后,即2017年再次出版。建议有兴趣了解百年中国教育史的友人,要同时读一读该书。
在百余年的中国现代教育演变之路上,其实横切面还有许多值得关注的教育现象,比如道尔顿制曾经在上世纪的20、30年代受到许多教育界人士的关注与尝试。而今,《道尔顿教育计划》被大部分人忽视了。温州去年新创一所道尔顿小学,拟重续和发扬道尔顿教育之思想,值得期待。
崇尚自由、合作与计划的“道尔顿制实验”曾经在民国中小学有过积极的尝试与探索,孤陋寡闻的我刚刚获悉。我在孔夫子网淘得上世纪初上海出版的两本道尔顿教育书。一本书是1925年商务印书馆出版、教育杂志社编辑的《行道尔顿制的说明》;一本书是1929年上海中华书局印行的教育丛书《道尔顿制研究集》。我有兴致读读这两本旧书,尤其是舒新城编辑的《道尔顿制研究集》。90余年过去了,太平洋彼岸的美国纽约道尔顿学校依然红火,依然是一所品牌学校。
不仅仅要去关注道尔顿制在百年中国教育史中,曾经受到怎样的传播,乃至有过怎样的争议。研究中国百余年教育史,亦是研究中国现代文明之火是如何被点燃的。近日,同时在翻阅的《财经》主笔马国川兄赠阅的《国家的启蒙:日本帝国崛起之源》一书,看日本,想中国,不由得思索东瀛岛国何以跟我们走在不同的历史延长线上?
关注近代史的教育,并非简单的回望过去,而是琢磨怎样创造更美好的未来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