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男人的故事
缘海与K,分手了,蓝还在北中道的寻找历史痕迹的时候,我们说不清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人的故事,但我们明白缘海的矛盾,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的心头漫延着,有人说男人是因为女人变成了男人,也有人说,女人是因为男人变成了女人。而对缘海来说是生活让他爱上了男人,他与K的这段感情结束了,是失恋了吧,失恋对于男人是最痛苦的,男人失恋背负着自尊,男人之间的失恋又背负着什么呢?谁也没有看到缘海与K分手的场景,现在也没有人去想他们的分手感言,只有缘海的表情还凝固着,痛苦着。有时缘海也会想起女人,比如刚认识不久的蓝,她身上散发的女人味道也会让缘海偶然或者瞬间想到,各种可能和故事,但那只能到他的皮毛,他的灵魂早已没有女人的概念,他只爱男人,只有与男人在一起时才感到快乐,才有恋爱的感觉,这不是天生就有的,也不是谁强迫的,他有这个自由选择自已的生活和感情,这段时间一直很痛苦,一直到碰到蓝,他想到了与蓝的亲近来改变内心的痛苦,来缓和这分手后的孤独,与蓝在北中道的日子,缘海感到很开心,因为有了一个玩伴,有了那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他要放忪自已,他要继续男人之间的故事,他要寻找这个故事的另一个角色。
房间里的灯很暗,这是酒巴的一个阁楼,缘海就住在这里,挤在一大堆物品之中,来日本的日日夜夜,有时也让他心力交瘁,但内心的好强还是让他留了下来,工作着、生活着,并为此痛苦着,烟雾弥漫在整个空间,想挤到房间里的一切,绕了一圈还是在缘海的头顶盘旋,让他的思绪更重,缘海开始翻通讯本,上面有好多朋友,他需要在这些人中找到一个倾诉者,或者在这些人中找到一个继续恋爱的人,继续开始故事的序幕,想着想着,缘海疲惫的睡了过去,他做了一个梦,梦中与他相爱的人,不是他要寻找的男人,而是蓝;在离黎明不远的时候,缘海醒了过来,他被刚才的梦摇醒了,对他来说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梦,梦中他们疯狂的恋爱着,接着吻,缘海想体会一下蓝的温度,被另一双黑暗中的眼镜紧紧盯着,缘海感到非常害怕,害怕的醒来,害怕的不敢再睡去,在等待黎明的时间里,缘海又燃起了熊熊火焰,很小的火苗被空气无限放大,他的灵魂就在火苗的边上浮动着,还有一圈圈的谜,一个解不开的心结。
在黎明完全到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的了亮光,他不想在呆在这个空间,他要离开这里,他要去玩,他还有喜欢的游艺室等着呢,他说我不会闷得,他有他的活法,他有他的快乐。很早,是很早,缘海就骑着单车出发了,消失在福冈,朦胧的晨曦中。
K的发应好像不是很大,笑脸还挂在脸上,同一天的早晨,K也起得很早,他的理由是要告别过去,从新生活,他对未来很是乐观,这是他从昨夜八个小时中悟出的真理,他给了自已一个任务,在四十八小时内恢复生活,是恢复他的恋爱故事。他有几个朋友很孤独,也是从中国来得,他们有很好的共同语言,他们曾经都有过故事,这是一群另类的人或者是生活时代前沿的人,他们都有一个共语,他们只想获得一份真爱,他们在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在男人身上找到了,因为男人不会触及彼此的灵魂,只有女人的爱是深入腑脏的,很自然,男人的故事悄悄地发生着,变化着。
蓝回来了,打了缘海几次电话都没接,有时是转入秘书台,蓝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蓝的记忆不停留在一切美好的憧憬,也正是这种憧憬让他做了一次很久没有做的事,蓝被遗忘的心被重新提起,虽然蓝不清楚重量会有多少,但她还是想试一下,在这个春天的阳光下。回来后蓝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福冈塔再也看不见了,难道原来看过的都不是真的,是幻觉吗,应该不是吧,那么真实的幻觉让生命太沉重了吧,他带回来许多照,挑了几张想送给缘海,想给来个惊喜,或者说是有个借口,可以与他说上几句,蓝对于一个没有多少印象的男人此时多了一种想见的冲动,越是在这个电话无法接通的情况下,蓝越心急,蓝不喜欢久等什么,她要去找他。
也是同一个早晨,蓝来到了缘海的酒巴,里面的服务生说,缘海一大早就出去了,蓝问服务生,“他何时回来呢?”“不清楚,骑单车走得。”“骑单车?”蓝反问了一句。“没错”服务生点点头。“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呀”想想这问是不妥的,蓝又问,“他每天早都出去吗”“不,今天是我认识他的第一次,是的,很早的一次”服务生看看墙头的表,嘀哒走着,一副带表的中国式挂历。
“那我等他吧”蓝自语着。蓝就在店里等着缘海,一直到天黑了,缘海都没有出现,酒巴的客人越来越多,蓝也喝上了酒,点上了今天的第多少根烟,已记不得了,加上酒精只觉得头慢慢的发麻了,情绪没有那么急躁了,蓝又拿起了电话打了一次,这一次通了,缘海说,快到酒巴了,让她等他。蓝心中又开出了迎春花,缘海很快就出现在蓝面前,这个男人单车骑了一天了,不知有没有收获,缘海的表情的些沮丧,缘海坐下来与蓝喝起了酒,话逐渐多了起来,比往日都多,他们聊起了北中道,蓝递给缘海照片,缘海静静地看着,想着什么,缘海,“下次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缘海温柔的声音传到蓝的耳膜中发出清脆的震荡,“好呀,什么地方”蓝睁大眼晴看着缘海。“去的时候告诉你”缘海鬼诡的笑着。“呵呵”蓝发出清脆的笑声,这一晚他们聊了很久也很多,蓝感到与这个男人聊天,非常让她感到快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一夜就过去了,一切似乎很美好,离去的时候,缘海送到门口,目送蓝走,蓝感到特别温暖,但没有了上次高压电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路上蓝想着,或许此时爱在蓝心中才开始真正的发芽。
蓝躺在床上,一直想着刚刚过去的时光,一段快乐的时光,蓝第一次发现,聊天也能让自已这样快乐,这种体验还是第一次有。这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爱的信号吗,不是吧信号不是留给自已的,信号是要发出去的,那这是什么信号呢,是给自已爱的勇气吗。蓝无思乱想着。
K在第二大约了蓝去玩,蓝答应了这个在打话里,把她当母亲的小男孩,似乎又是一次倾听大会,男人的话在春天怎么那么多呢,说不上来,男人也要春天吧,不仅是女人。K的公寓里还是那样乱和脏,男人的味道太多了,而且是日积月累的,只有一种女人喜欢这种味道,愿意做小女人的女子,蓝不是,也不想做这样的人,蓝宁愿离去,也不会想着永远去改变和帮助什么,这是她的性格,或者说是个性,蓝对生活的理解有时有些脱群,不过在日本,这些算不上什么问题,人总以类而聚,每个人都会有自已的朋友,只有数量之别,蓝对于交友是很谨慎的,一般人在蓝孤傲的眼里,都是菜鸟一类的,能向你笑一下,很不错了。K好像变化挺多,虽然只是过去几天短暂的时光,然而他似乎比以前成熟了一些。男人的成熟意味着女人的伤感,这是作家时光流的话,当男人开始阅读生活,是一件好事。K和蓝已经聊了很久了,K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吐露过一个男人内心的语言,或者说是秘密吧。蓝听到K说自已是一名同性恋者,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在蓝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或者说是一个结,K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女朋友,可似乎又不缺少这种爱,K一直过得挺正常,蓝曾经想过,K是不是同性恋者,那还是在一次喝多酒时,K告诉蓝的,K说自已爱的是男人,蓝当时并没有在意,这段时间来,可又把K的感情转嫁到自已身上,可仔细想想是多么的不可能,一个男人如果真喜欢一个女人没必要那么痛苦吧,只有女人有时会犯傻,痛苦的不行。K说刚刚与朋友分手了,蓝说,“我看不出你,有多少伤感呢”“呵,没什么好伤感的,分手还是好朋友吗”K说着。“没错,继续去找呀,人口贩滥的城市,不怕没有人在等你”蓝调侃着。当蓝提到缘海时,K并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蓝不知道为什么,往日聊天话题里自然少不了这个男人的,可今天的反常让蓝觉得蛮奇怪,但蓝并不是那种喜欢抛根问底的人,在蓝的心中他的形象已越来越清晰,蓝能默默地感受到这份来之于异性的快感,她要得到这个男人的爱,更要从这个男人那里得到快乐。
两个男人,在差不多的时段同时约她聊天,这让她感到挺有意思,一个是她将要爱的人,一个是她的朋友,两个有趣的男人,有人说男人的故事没有女人的故事精彩,其实真正的故事永远没有男人与女人的故事精彩,男人在选择女人的时候,女人也在选择男人,男人要通过女人来获取快感,女人要通过男人来获取幸福,两种不同的物体就可以紧紧地相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故事更富有吸引力了,两个男人的故事或男人与男人的故事,能像男人与女人的故事一样的精彩吗,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男人的故事也是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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