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间的教育
把多年前写的文字整理出来重发，不为其他，只为我们并没有改变多少，现在的感觉与十年前没有什么两样。
白夜私语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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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总算剩下了这一点——
他们经历了生活的困苦颠连；
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就是胜利，
尽管他们输掉了赌博的本钱。
——杰克·伦敦《热爱生命》
尽管在工作开始时就有朋友对我的个性、为人处事的方式提出各种疑义，也给我各种各样改变的建议，但我始终坚持自己的做法，这种骨子里带的东西很难改变。于我来讲，我也没有想要改变，我把这作为一种赌博的本钱。
现在，我清醒地认识到，这场赌博输了。但是，我还是要坚持。
一个人，如果为了生存而改变了本性，那么，不如安静地灭亡。
我庆幸，我还剩下了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值得坚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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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读了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灵魂受到非常强烈的震撼，惊叹于生命的顽强，惊叹于“他”忍受寂寞与孤独的能力，惊叹于在恶劣环境条件下的拼搏。我自认，我没有“他”的那种忍耐力，没有“他”那么强烈的对生命的珍视，也没有“他”对想象中的海岸的坚定的信念。读着“他”，想到我，自愧不如。
对我震撼最大的还是“他”最后的表现，“如果这是一条健康的狼，那末，他觉得倒也没有多大关系；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喂这么一只令人作呕、只剩下一口气的狼，他就觉得非常厌恶”，“那只狼的耐心真是可怕。这个人的耐心也一样可怕”。虽然我的处境非常糟糕，但至少还没有脆弱到需要逃离的程度。虽然一直在锻炼自己的耐心，但真正遇到困境还是经不起检验。“一切，总算剩下了这一点”，是啊，一切还远没有结束，从头再来仍然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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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工作面前认输而败下阵来是非常丢脸的事，那不是我的风格。在任何事情面前我都不会认输，只有我主动地放弃。曲折地前行是我必然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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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的期中考试安排在上周四下午第二节课后开始，加上周五，正好考完五门课。阅卷工作自然安排在周六周日，没有任何说法，既不说加班，又不说正常工作，休息日被无情地占用，作为教师，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最为可笑的是上周四下午的化学课考试。下午正常上两节课，两节课后十五分钟考试开始，学生只有上厕所的时间，然后就是寻找自己的考场，接着开始答题，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教师和学生就像一部机器，一旦开动就停不下来。
昨天的例会上又是乱七八糟的事，主题仍是科学发展观的学习，而学校这部机器的运作却既不科学也不合理。学校是一所无人的学校，只有一部部机器。
初三期中考试的试卷被泄露，考试失去了应有的意义，所有成绩全部作废，要把第三次月考的成绩作为期中成绩。成绩的作废也是针对教师的，意思是公平地对教师进行考核。我实在不知道，这样的考核有什么意义。如果就学生考试成绩和教师的考核成绩来讲，教师和学生就像一只只爬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却没有出路。（2009-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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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成绩出来了，仍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些教师又狠命地开始整顿学生，办公室里又响起了打板子的声音，那么难听，那么刺耳。一切又轮回到了惯常的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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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不是没有力量改变。因为毕竟课堂还掌控在教师手中。这就存在一个向体制低头还是不低头的问题。如果向体制低头，那么随波逐流得过且过没有什么不可以，教师仍然可以过得很快乐；如果不低头，那么就把自己当作草根，成绩是别人的，荣誉是别人的，职称也是别人的，宽容地对待自己，宽容地对待学生，把自己掌控的课堂变为学生的课堂，多为学生一生的幸福考虑，让学生在学习中获得快乐，体验到成就感，学会学习，让学生在学习与生活中自理、自立、自强、自信、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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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降温又开始了，这并不影响我的良好情绪。走到学生中间的心情更迫切一些，心态更平和一些，更温润一些。
课堂上仍有学生在捣蛋，聊天，睡觉。不变的是环境，变化的只是我的心境。没有一丝气愤，只有一丝不安。用眼神、手势提醒他们，不停止我的教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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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明霞的《努力做雷夫·艾斯奎斯一样的老师》一文感触很深，“我不让体制迫使我教孩子诺言”，多么从容，多么淡定。的确，“我们教给孩子的最重要的东西是无法量化的”，我们每一位教师都心知肚明。但我们往往忘记这些重要的也坚信的戒条，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放在“量”的尺子上去看待。这是学生的悲哀，也是教师的悲哀，更是教育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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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这一切，“教师需要做他自己”，并且要做好自己。“要想我们的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就必须做什么样的人”，坚定不移地做好自己应该是改变的最佳途径，把课堂还给学生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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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教育，越来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提起笔总是无话可写。也许是总在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而又于别人已经说过但我又提起吧。我以为认识到这些已经很“进步”了些，而于别人则是“老生常谈”。看来，对于教育，要说就要说到痛处，不痛也就不“痛快”，不如不说。所以，提笔总是无话可说。
2019年02月27日
黑白之间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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