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病呻吟

      在勾思好了这篇文章将以什么样的方式叙述的时候,我也试图猜想,未来的自己22岁,抑或是30岁,看到这篇文字的时候是怎样的心境,悲凉的?戏弄的?还是泪流不止?

      从很久之前,我就试图剖析自己的内心,像剥洋葱那样拼命撕掉一层层的角质,直击内心深处,看清忧郁的根茎后,泪流满面的将自己埋藏在某个角落,等待岁月沉淀,用沙砾掩盖住悲恸欲绝的伤口,年深日久最后成为了一个与时代格格不入,被磨去了棱角的石头。在以傲娇、冲阔为主线的成长路途上,强按制住风干的幼芽,一路向前,橐橐叩击,还假装自己足够坚强,然后在每一个无人问津的夜晚孤独的散发着阴郁的光芒,直到现在。

      我曾经一度认为快乐的人一定会被上帝特赦成终身幸福的人,不会因长大明白太多是非所以而沉淀消亡。数隔多年,我似乎可以被称作为成年人,在拥有成年人自由的特权内,在无数种可供人类娱乐的项目里摆着一张沉闷的脸,像地狱里冗长的碑文,偶然一笑都可视为狰狞,写满了可耻。“快乐的人不一定幸福”,站在年少的风口浪尖上,天真无虑在悬崖勒马间显得孤立无援,向前一步,此生必将万劫不复。

    如果多年后的自己还像现在一样,像一个阳光下游走的阴郁魂灵,一个在故乡的小小天地里做着美梦的少年,而自己仍然没有学会成年人“法则”:学会放弃无所渡及的梦想,坦然面对现实的柴米油盐,我会不会难过的要死?无论是在光速爆炸的商业领域里,还是在以做阶级斗争为上升资本的职业工厂上做好扮演一个像有这芥末夹心的蛋糕,清甜的气味里流淌着咸辣的稠浆,时刻准备一刀封喉类似宫斗剧的角色,或是在硕大繁荣的物质里努力且顽强的做一个透明的水母,将自己毫无保留的摆在观赏台里,供人们唾弃抑或是嘲笑。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也只能说明:自己是个游荡在成人世界里,常以拥有罕见“少年心”作为无法融入现实世界为借口的怂包而已,再无任何解释。

      也总有那么一天,所有人都不得不长大,被岁月和现实摩擦的千疮百孔后拥有了新的身份,再面对褴褛青葱的年代时感慨万千。人们总是喜欢现在未来的围度里去眺望曾经走过的路,压抑的、欢喜的、苦楚的、抑或是难忘的。曾经亲手谱写过的年华与梦想被成长搁置在了那份小小的天地里,任风吹雨打蒸发成无尽的微尘。然而现在的我们却不断地忙着增加自己身份的高度,在以琉璃水晶建造的摩天大楼里,背对着蓝天与爱,匆匆度日。以寻找人生的“真谛”为由走过了万水千山。

    曾经的世界被缩至为一个黑色的点,卑微的定格成了某时刻繁荣尊贵里耻辱的象征。

    我们难过,我们痛苦,我们“佝偻”着身躯依旧向无尽的尊贵爬行。我们偷偷的哭,我们偷偷的恨,发泄过后还要在白纸黑字的合同面前卖力的假笑。我们放下尊严,我们放下梦想,我们在柴米油盐里计算支出与价值。我们努力成为了过去日子里未来向往的样子,但在沥干经历与骄傲后面对稚嫩,我们该是哭,还是笑?

      很多时候,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太宰治和卡夫卡了,虽然自己没有丧到可以与二者同为和契的地步,但血液里流淌的阴郁,从未平静过一分一秒。对于多年前剖析的结果来说,现在我的脸上表情凝固,静如死水。

    太宰治,无赖派作家。他生活在要以“别人要快乐”为前提,还要为人类提供最周祥的服务的准则下。没有什么,血液里奔涌的原则,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足以宣告结束。

      我常常和别人讨论梦想。听到别人“卑微”的梦想时,就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向世界宣泄的自己的远大抱负,原来我的胸襟如此广阔,在面对一群“不三不四”颓败落拓的梦想里,我开心的要死。

      很多次我都会在一个平静的地方,去畅想未来的生活。写字楼、图书馆、自己的房子、公司这些都是我向往的,极其的物质。我卑微的内心告诉我,一定要站在自己想要的高度上才不会被卑微吞噬。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成为了计划里要成为的人,五年后,十年后再看到这篇文章时,我想我不会流泪,而是赧然一笑,悲痛的要死。悲痛的前提是,我成为了一个更忧郁的人。面对少年时走过的路,发现无迹可寻;与朋友相逢时,发现自己变的格格不入;回到年少常探寻的地方,发现它们都早已轰然倒地;在青春里乘载我无数欢乐的故乡,也因新生伊始变成了水泥森林。我该如何?是抛去一身银色光环,还是从现在开始相信成年人法则,为柴米油盐的齐全而成为柜台里透明的水母?

      幸好,此时未来的一切都是虚构的,杜撰的。

      我还拥有成年人都怀念的青春,我还会为电影里两个相爱的人无法走到一起而流泪,我还会为没有得到心爱的礼物而难过,我还是阳光里长着一双阴郁翅膀的孩子,在蓝天下看白云如何“圆滑”的变换着身躯供人们欣赏抑或是唾弃。我仍然天真,不知道什么是真的成年人法则,我相信自己的梦想始终鼓舞着我向前奔跑,我相信每个每天都有太阳。阳光会让所有须臾的泡沫蒸发,在无尽的苍海里只留下希望的蓝色。

      但我深知成为人上人的基本是:我有足够的信心,强大的野心和视死如归的决心。然而多年以前,剖开内心的嫩芽,我就发现它在我的成长路途中慢慢干瘪了。

    梦,死在了羽化的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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