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其实,我很久没有流过泪了,因此,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似乎默认了自己不会躲在一旁,像个稚气的孩子般拭去自己的心酸。但是,在二姨来的这段日子里,回想起逝去的童年,猛然间陷入到一种悲伤之中,我无法解释什么,无法理解这浓郁的悲伤究竟源于什么,而现在,这个对我影响很大的女人,此刻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她抚养了我七年,在那段不堪回首又充满幸福感的日子里。曾经我望着她,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过去岁月的痕迹,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开心,但是这份开心之间夹杂着一些用力,一种对于自己前半生的十分用力的思考。我不知道她能想起什么,是不是她口中所说的在大队中干活的光辉岁月。我为她一生的辛劳而感到无能为力,也为现在的自己感到无可奈何,缺乏经济实力,我根本无法带她逃离这世俗的琐碎。
那样深的纹路刻在她的眼角,眉心是一颗随年月褪色的美人痣,浅笑时,眼睛里闪着光,亮亮的,似乎是晚上天边最亮的星星,与这一切不同的是她已经稀少的、发白的头发。
二姨说:"你小时候可乖了。那时,很多人都围在你的身旁,夸这个小姑娘漂亮。"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没有在看我,而是偶尔瞥向我,大多数的时间盯着天花板。
确实,她很少再看我了,很多时候只是塞给我一些钱,而我没有什么不甘和冷漠的想法。与其说是生疏,其实是她老了,老得快没有时间回顾自己的所有。而我们,也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去要求长辈们把所有的心思投入在我们身上,他们需要自由。可为什么,自由却这么艰难?
02
二姨是个好人,看着她,我总是泪流满面。为什么好人不能得到所有的幸福,而恶人却可以得到自己拥有的?我们所困惑的,是自己的迟疑耽误了自己的一生吧。少女时扶持家庭,挣一些小钱,到了一定的时间,嫁人生子,度过一生。幸福与不幸福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找到一个好人家。
但是,很多女人在表面上是独立的,没有人会在社会舆论倾向自强的环境下承认自己希望依靠一个男人。
是否女人的天性就是屈服?屈服在家庭中,屈服在男人的身下,屈服在自己的懦弱中。
真是害怕这样的屈服。父亲说,现在社会的女孩子不大会赚钱,吃不了苦。富二代、家里有房有车,好像这些充斥在社交平台上的概念已然为女人提供了生活的保障,而在真正的家庭经营中,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结婚看财产,财富是衡量一个男人的重要标准,而婚后精神却慢慢成为女人的唯一需求,尤其是对于漂亮女人而言,时间一长,她会问自己一句,我是否还爱着躺在身边的这个男人?
物质条件好,便开始无视这安稳的生活。在琐碎的家务事中,有些女人选择逃离。如同《安娜·卡列尼娜》一样,逃离的结果又总是那么可悲。其实,女人真得很艰难,某种程度上,比男人更艰难。
如果结婚是困在了物质的囚笼,冷漠地生活,为什么女人们又倾向于早早地结婚?也许对于很多人而言,剩女,大龄,这样的代号对于她们而言难以忍受,同时也无法违背父母的教导。
然而,我不希望看见像二姨一样的女人,其实,她值得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