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每个失眠者,都是有故事的人。
我一贯秉承早睡早起的好习惯,偶尔的失眠,不是因为有什么深邃的心灵故事,安放的全是一些胡思乱想。
01
上周五又经历了一场貌似平静的分别宴会,周六凌晨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脑子里的小剧场又敲锣打鼓开始表演。
外面依然还有喧闹,不平静的,其实更多的是自己的内心,还有那些不请自来的,在黑夜里异常活跃的思维。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四十七年前的今天,窗外也是同样的一轮皎洁的圆月,姐姐就是在这种闷热的仲夏季节出生。以前经常听妈妈说起过,那时条件很差,只有木格子窗,连窗玻璃都没有,大人孩子都遭罪,孩子搁在饭桌上,大人躺在门板上,在过道里吹着穿堂风,由此也落下了月子病。
小时候只是单纯地把这些唠叨当成了耳旁风。现在随着年纪增长,阅历加深,突然就可以对很多的事情感同身受。醒来一定要再给老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终于深切地懂得了,她当时要遭受怎样的煎熬。
02
窗外不远的地方正在施工,趁着暑期的夜晚不妨碍大家的交通,学校要更换某种管道,工地上灯火通明,挖掘机的轰鸣声在原本幽静的夜里显得尤其厚重。
有一群夜归的人,大概是继续教育学院刚刚聚餐回来的人,喝了点儿酒,大声地喧闹着,欢腾着,完全忘了有个词是叫做“扰民”。唉,之前听邻居说过这样的事情,投诉也不管用。
也许,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当黎明升起,每个人都要背上各自的行囊,奔往不同的目的地。短暂的相聚之后就是遥遥无期的离别了。带着这样的同理心想来,烦扰就稍微少了一些。
屋里,嗡嗡嗡叫的蚊子时不时地飞来亲密接触一番。他们掌握了极好的十六字战略战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首先呢,是围绕在耳旁或者身上嗡嗡嗡叫,趁我不注意就旁若无人大言不惭地咬上一口作为夜宵。待到我发现起来拍打的时候,他们就带着委屈的叫声嘤嘤嘤地呜咽飞走。
过了一会儿,见我疲惫了,没有了动静,他们又卷土重来,故伎重演。
前世究竟是欠了他们多少,为了早点还清,还是大方点儿地任他们咬吧,吃吧,最好能把多余的脂肪都带走。
模模糊糊中,孩子起来上厕所,她也投诉被那恼人的蚊子侵袭,顺势撒娇求抱抱。
03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了婉转的鸟鸣,或悠长或急促,或是两三只鸟对话,新的一天又要开启了。
在悠悠的鸟鸣中,又浅浅地睡去。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去婆婆那里吃早饭,她早起做了包子,我问她得多早起来,她说四点多钟包子就蒸熟了。
轻描淡写中,我可以想见,她独自一人,在幽幽的暗夜里醒来,发面,切菜,揉面,拌馅儿,包包子,打火儿熬粥煮饭,不忧不怨,安然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同样失眠的情况下,有人在哀怨地胡思乱想,有人在淡定地忙碌,还有人一定已经翻身起床,为了心中的梦想,或读书写作,或听课学习。
该用功的时候用功,该锻炼的时候锻炼,该休息的时候休息。
顺势而为,不辜负似水年华,从而减少内心的焦虑。
这样才可以安然地享受生活赐予我们的方方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