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温暖的风,吹向我们曾经相拥
6.40,漆黑的房间亮起了五寸大小的微光,海浪的声音从手机传出来也变得刺耳,提醒我应该出发了。或许不应该叫出发,出发总是满怀期待和抱有目的性的终点,可日子很难让我有期待了,焦作的度日如年感好像会冲淡所有,没时间跨越山和大海,所以平凡真的是唯一的答案~
冬日的早起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不像读书的时候,不论闹钟如何如何吵闹,可以赖床到,不是和被窝的较真,更像对母亲的撒娇,因为无论如何,我始终在母亲的催促中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便没有这种依赖感,时间总是提醒着自己陷入回忆,人一回忆就老了,我害怕握不住的沙,新陈代谢的胡渣也提醒着自己惧怕的苦恼;我会想身边什么都不属于我,包括灵魂,社交的时候所有的环境都让你虚伪圆滑,说违心的话,做排斥的事情,不断的逼着自己厌恶的“懂事”“成熟”;是不是现在思考的时间才是自己呢,或许也不是,因为就算想法发出来也万万不敢给所有人看到的,那做不了自己,我想还是至少扮演好所有人期望想见到的模样,这样会好吗?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去,带上卫衣的帽子,我是怕冷的,好像寒冷总是与孤独相伴,被肆虐感的包裹无论多久也是无法适应的;坐在靠窗的位置,安心不少,耳旁传来的clodplay的yellow,车流里如童话故事荒凉山洞的蝙蝠群,瞪着刹红的眼睛;所有人如蜡像忙碌着簇立在车厢;雨点挂在窗户上一串串不规则的痕迹,这种融入环境的隔离感,好暖。摇滚真是神奇的音乐,几十年来发展上百种风格,总能在恰当的时候带给我温暖的力量。
车厢里的颠簸感好似一场背叛父母的私奔。结婚,生子,离婚,她的前半生好似世界眼光里异样的匆忙,微信里得知的消息在我欲言又止时,说道:不喜欢,想这样罢了~我想赞同,却不知如何说起,她从来不需要安慰,不需要鼓励,我只说:在我印象里,你做的任何决定都是对的。其实不一定是对的,但肯定是酷的。
是的,在我还是被港台歌曲洗脑时,他送我一盘艾薇儿的磁带,在我还在看新概念作文大全时,他丢来一本韩寒的三重门。至今这两样东西对我影响深刻,我想,特立独行到底会是成为标签,还是会成为被指点的代价。
“见个面吧?”
“不了,我懂。”
“不用删了吧?”
“那倒不用,这是工作号不常在。”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生活就是这样,你想抉择却没选择的时候甚至让你产生错觉,认为普世是正确的,还想强加于人做出炫耀,有思想的人会显得格格不入,连笨蛋的夸奖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放下手机,车内的空调有些暖了,前窗开了一个小口寒风涌入似乎想立即占领这里,它划过我的耳垂和鼻尖,我闻到了掺杂着雨水的味道,不算清新但却熟悉,像多年前坐在后排看着前排姑娘熟睡时垂下的手想了两个小时不敢去牵,那时候的风好像还裹着她洗发水的味道;像暑假酷夏时公交车偷吻姑娘时,暖风拂过鬓角汗水的味道;像寒冬簇留车厢与姑娘相依,寒风吹着羽绒服毛领的冷冽味道;像骑着单车载着姑娘,破空的气流带来刺痛的味道。
我想,这个世界是不是风有特殊的磁场呢?它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将每个人的味道裹入进来,在某个不经意之间吹向熟悉的记忆。荷尔蒙旺盛时,我总想三件事,理想、生活和姑娘。我喜欢很多姑娘,或许她们也喜欢我,或许只存在食堂的一面之缘,存在于特定的季节,存在于一个吻、一个瞬间,他们都是特立独行的存在,我想拂过我的风,能吹到她们的记忆,吹向我想解开却没解开的衣扣,吹向她们的裙摆,世间所有温暖的风,吹向我们的相拥,爱情会消逝不见,我想她们都是活在回忆里美丽的当下。
2020.12.7记在冬日的公交车上